昭文帝一路狂奔城,直奔到当年和飞云一起赏雪的灵明山上。那几年飞云在成国时,他每每被思念和仇恨折磨得要发狂,有时就一个人跑到灵明山上来宣一番,这两年却未再来过,也从未对飞云提起。
昭文帝突听他说竟等了自己一夜,大为后悔自己冲动,又不免疑惑,忙问:“什么话没说完?”
昭文帝又是惊讶又是心疼,奇:“云儿,大清早外这么冷,你站在这雪地里什么?还不赶快回屋着,当心着了凉。”想要抱他去,伸手却又缩了回来。
飞云抿抿嘴唇,波转,带了几分戏谑表,轻轻一笑:“我本来想说,不仅仅是雨天,以后不是雨雪,还是天阴天晴,这一生一世,每一天你都得来陪我,若是少了一日,便当受罚。”瞪着昭文帝,又:“你昨天竟敢擅自跑了,已缺
飞云淡淡地:“我在等你。”看着昭文帝,摇了摇,似乎有些生气,嗔怪:“你昨天连话也不听我说完就赌气跑了,拉也拉不住。你那些草包侍卫,估计也没寻你,害得我站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昭文帝冲到山,摔来,抱着一棵大树便放声大哭。山上寂无一人,只有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袭来,他浑然不觉。任冰冷的雨冲刷,却洗不尽他满心翻搅着的悲痛,全早已湿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昭文帝一直哭到夜幕降临,嗓嘶哑,泪也似尽了,仍止不住地呜咽。他又在树林里一阵拳打脚踢,劈断踢倒了一大片树木,方才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这时大雨倒停了,竟又地飘起了雪花。原来时令已到初冬,北国的雪,今年却来得甚早。昭文帝躺在地上再不动弹,任积雪将自己层层覆盖……
昭文帝方放心来,又笑问:“云儿,那今天雨,你可还要我陪你?”却见飞云决地摇了摇,接着又听他轻声说:“不。”
?”
昭文帝笑容僵住,脸上瞬间没了血,一腔望顿时凝结成冰,一颗心更似堕了深渊。“云儿事事都,如今他这伤痛也好了,自然再不需要自己陪伴照顾,这本该不问也当知。朕已治好了他,心愿已了,也不应再有所求。朕终究是伤他太多,又时常惹他生气,他不要朕也是合合理,朕又怎能求?”昭文帝用力地咬着嘴唇,竭力使自己不要当场就痛哭失声,听那外面起了大雨,一时便想猛冲雨中。
雪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方渐渐晴了,树木房屋都已全白,远却浅浅的蓝天空来。昭文帝牵了赤兔慢慢地走回城去,细细的雪花仍在空中飞旋飘落。恍恍惚惚中,昭文帝竟找不到回路,转了几转,又来到飞云府前。远远望见一人正站在大门,披着件白貂的斗篷,风雪中衣袂飘飘,正是飞云,走近了才发现他神疲倦,似是一夜未眠。
飞云笑着摇摇:“一也不痛了,看来真是全好了。”虽说是忍耐惯了,但长久的痛楚一时全消,一舒,飞云也极是惊喜。
飞云语气平淡,昭文帝知多求也是无用,深了一气,终于勉对飞云笑笑:“那好,云儿,你且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再也忍不住泪,连忙转冲门去。飞云起拉住他,却扑了个空。昭文帝冲雨中,骑上赤兔,飞奔大门。门外的侍卫不知是何变故,未得命令,也不敢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