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传膳，面对满桌佳肴，飞云全无，想要叫太监撤去，复想到，这每日里少事烦，夜不能寐，怎能持久？待他回来，见我憔悴不堪，定又会心疼到死。仿佛又见皇帝坐在对面盯着自己，唉，我既要他保重，也该护自己的，才能免他后顾之忧。于是勉力吃了一些。昨夜彻夜未眠，飞云甚觉困倦，膳罢又去歇了一会。

那老者：“雪山还远着呢，须得穿过草原。”上打量了昭文帝一阵，又：“你从什么地方来？大老远跑来找什么雪山？”

昭文帝求药心切，每日里只打尖吃饭，有时就着粮啃上几，却不住店休息，困极睁不开时，只倚着打个盹，便又上路。日夜兼程，渐行渐北。路过州县，亦不去见当地官员。几日过后，离京已远，无人识得皇帝，他也就不用再行乔装。此时已是夏季，昭文帝离京时，天气已，愈往漠北，地势愈，却愈寒冷，人烟也日益稀少。

来相见，还自认是为了他好……飞云一时心中甚悔。

这日晚间，飞云在殿上看书，却见窗外又是一轮满月，便熄蜡烛，静坐窗前，看那清辉漫地。想起上次月圆之夜的旖旎风光，景依旧，现今他却在哪里？可也如我，望月怀远？想来应已是在漠北，有没有找到药倒在其次，可千万要平安……

且说那夜飞云一言未了，又让昭文帝忆起怡红院中的惨痛日，心中剧痛，再不敢让他睁，只怕两人会抱痛哭，自己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好容易劝飞云睡熟，痴痴在床边坐了半响，终于将心一横，将牙一咬，泪，轻轻起，回到中，简单地收拾了一，换上便服，略为乔装改扮，便一人来，骑了赤兔上路。

三十二　上离愁三万里

昭文帝，见那帐篷中走一名老者，须发花白，约六十岁左右年纪。昭文帝上前问：“请问老丈，这里往雪山该怎么走？

老者又看了昭文帝一，有些惊奇地：“雪明草？我是听说过有这种草，不过很少有人知。我也是在禹龙雪山住了几十年，才晓得一，但却从

昭文帝：“我是为求药而来，听说漠北的雪山上有一种仙草叫雪明草，治疗外伤甚有奇效，我是为此而来。”

昭文帝未去过漠北，不知路径，只得沿途打听，但是一路上问起雪明草所在，大都语焉不详，虽说赤兔神骏，却也绕了不少路，误了不少行程。这日，昭文帝看到一大片草原，黄绿相间，四顾苍茫，无边无际。他记得人说雪明草是在雪山之巅，这里却哪有雪山的影？不敢擅，在草原边上转了两日，终于发现数间帐篷，一群羊，便去探听况。

飞云祷念一阵，痴痴望那明月，直到月轮西沉，天发白，方才去上朝。

飞云果然料得不错，昭文帝此时确实已在漠北，禹龙雪山之上。

昭文帝了宁都，天未明。此时药力已过，胀，火辣辣地疼痛，骑在上，如坐针毡，他亦不敢稍停，更不敢回。想到适才狂放纵，云儿此时必在沉睡，待醒后发现自己已悄然远离，定会大为伤，暗：云儿，你莫要怪我，不是我狠心别你，实是我不能因贪恋一时的愉，而误了你我一生的幸福，你千万要谅我这回。又想到：他这旧伤不去，终究是两人一生之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自己也当不惜代价，为他求回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