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枢羿再来看望森的时候,森没有在窗前等他。
森紧闭着睛,靠在摞起来的松枕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连浅红的嘴唇,在月都泛着青白。
“木木?!”森虚弱地笑了。
森声音断断续续地。
枢羿看着心里一阵绞痛。
(九)
森把手放在腹间,似乎又睡着了,不再说话。
“……我其实,真是很怕他……”
说完这句话,森的帘垂来,两颗大大的晶莹剔透的泪珠从长长的睫落,沿着雪白的两腮,消失在松的枕里。
看着森睡颜,枢羿暗自思索。好吧,等明天开始,自己会好好他,最起码,应该让这个丽的男孩不致后悔吧。
夜莺飞铁窗,站在窗台上小声地啼。
“明石跟我一起在文渊阁里长大。两年前,那个人无意间到文渊阁察看旧书,注意到了我。”
枢羿冷看着。
良久,森又睁开睛时,里面已经蓄满了晶莹的泪,张了几裂的嘴唇,才呆呆地说:“木木,我好疼,……好疼。”
听见叫声,森慢慢睁开了睛。他扭过,看到夜莺,有些吃力地抬起右手。夜莺伸开翅膀,上去。
当枢羿第二天在宽大舒适
人真是易变的动。
“在那个人注意到我的第二天,他就派人来召我侍寝。我都傻了,怎么可以这样,人,又不是动,不是一样东西,那来用过就算了。他试尽了手段,我不理会,直到他发现了明石。我答应了他,却又在最后关扫了他的兴。”森酸涩地笑起来,枢羿眯起睛盯着森,森却没有注意,目光有些涣散,继续自言自语。
苏州郊外看到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孩,一时兴起,便让刑天把他掳到上,带回了天。
森停住了,说了太多话让他很疲惫,夜莺轻轻啄着他的手心。
“……我想我快输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应该是明天吧,明天,我就投降,跟他说……我‘愿意’,心甘愿,一个侍寝的天……。”
“……他说,如果我不说‘愿意’两个字,他……就永远不会用。……他真是太骄傲了,我也是吧,所以我就一直撑着……撑着,直到撑不住的那天……。”
“……后来,明石就死了,我知我再没有什么好担心了。我把所有的怨恨和蔑视都倒来,我嘲笑他,还骂他跟三滥没有分别……。那天他真的是恼羞成怒,居然一气之给我订了一个誓约。”
“木木,对不起,晚上吃着饭,就昏过去了,所以什么都没给你留。”
森靠在枕上,声音渐渐低去。
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明天,森不是就要低那令人气恼的额,闭上令人伤神的嘴唇,变成柔驯服的侍妾之一了吗?一年多来,自己心积虑想击溃这个妄想挑战皇族权威的天,让他明白什么是隶的本分。心愿就要达成了,为什么却给枢羿带来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森睡着了,夜莺站在他前,冷冷地看着他。知森害怕自己,枢羿却没有欣喜之。他从来不去费心森的,他只是个天,不值得的,可是现在,他居然站在这儿仔细受森的痛苦,枢羿隐隐有些恐惧,这是否是冷酷的西天王不应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