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花了整整五个月时间，接受自己还活着但双痪的事实，又花了十九个月时间复建，终于赢来了一个奇迹。”

队员们从震惊中回神，纷纷围过来，其中一些人激动地问东问西，而另一些人则怀着类似于近乡怯的复杂心，默默注视。

唯有雪原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冷旁观，在一片寒暄中乘隙抛一句：“当时我也在场，我不相信有人能在那样的爆炸中生还，且看起来毫发无伤――你真的是队长吗？”他语声阴寒，就像往油中泼了一盆冰，炸了刺耳的锐响与呛人的烟雾。

队长却不以为忤地笑了笑，“要证明我是我吗？估计没有任何一个机构能开。”他想了想，又说：“也许这些能证明。”

然后他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纽扣，瘦削而不失矫健的躯，累累疤痕在那上面新旧交错地铺陈着，有一种残损而悍然的。“这个，”他指着左臂上的一个凹凸不平的旧弹孔，“弹是你亲手挖来的，临时找不到药，用火药消的毒，记得吧，虎鱼？”

被名的小个队员使劲了。

“这里。”队长又指向肋一狰狞的刀疤。另一名队员闷闷地嘴：“这是我的，那天喝了……我真是个混，队长……”

“还有这――”队长把手别到背后，却被离他最近的杀青一把握住。杀青瞟了雪原，在令人屏息以待的沉默中，用力抱紧了队长。

众人呼着簇拥上来，将队长抱得像棵挂满了硕大菠萝蜜的树。

快客低声对雪原说：“连洛意都认为没问题，我说哥们儿，你是不是谨慎过了？”

雪原面无表地移开了冰棱似的目光。

“是的，伙计们，我回来了！”队长展开双臂，尽可能多地拢住他的队员，一贯沉稳的语调中藏着抑制不住的激奋，“――‘北极狐’回来了！”

里奥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一小时零五分，而杀青仍未现，手机也没有响。他啧了一声，打开门车，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黑发探员猛然枪，拧指向车后方：“什么人！来！”

一个黑黝黝的人影慢慢冒，半张脸血肉模糊。里奥盯着对方完好的另半张脸看了几秒钟，确定不认识，枪毫不松懈地指着他：“你是谁？”

黑人大汉似乎对自己足以毁容的伤势并不在乎，扯开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冷笑：“哈喽，探员。”

里奥皱起眉，蓦然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别一脸困惑的模样，神经病探员，忘记我们曾经的交易了？”

“方阵！”里奥顿时反应过来，反唇相讥，“看来你最近运气不太好，需要我请你喝一杯吗？”

方阵大大咧咧地回答：“镇痛加消毒，我以为你得请一瓶。”

里奥抓住副驾驶座上的酒瓶，朝他扔去。方阵手一抄接住，拧开瓶盖就往嘴里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痛快地打了个嗝。他把剩的酒往脸伤上浇，紧咬住刀割火燎般的疼痛，笑：“酒不错。”

“我以为你在里面。你用信号引他过来的，不是吗？”里奥问。

“信号并不是针对他，是队里通用的集结令。但里面了意外，我不方便去了，所以脆来找你。”方阵着脸，语焉不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