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别动!慢慢松手……后退,退……”
“――是两个变态。”他轻声说。
“是倒计时。他们在为计划中的死亡倒计!”里奥咬牙说。
里奥知杀青在耍心,但对方用了一种他最无法拒绝的表达方式――现在那个女孩悲惨的尸就横陈在他脑海中,本没法视而不见。
里奥立刻警觉,小心翼翼地松开车门把手向后退。退到五十米开外,杀青从路边拣了块石,掂掂重量,然后朝车扔去。拳大小的石块准地从敞开的车门飞,砸在车厢底。
里奥望着仍在熊熊燃烧的车,叹:“我们该先叫拆弹专家,这样或许他还能留个全尸。”
杀青不以为然地说:“是炸成焦炭还是埋在土里被虫吃鼠咬,你以为他现在还会在乎吗?更何况,他腕上的‘皇家橡树’限量版发行稀少,并非他这种份的人可以买到,而拥有其中一块的纽约富商去年报警说名表珠宝失窃,至今仍未找回。如果你关注报纸新闻的话,那上面有表的照片,以及警方的初步调查结果,怀疑是本地盗窃团伙所为。”
里奥走上前叩了叩车窗,司机睡得很沉,并没有听见。于是他拉开后车门,准备坐去叫醒他。
“复古英风格的蓝西装能搭嘻哈铆钉棒球帽吗?”杀青反问。
杀青转望向电脑屏幕,在私人墓园举行的豪华葬礼已尽尾声,画面正停留在一柄斜在墓碑前的匕首上,旁边用弹拼了血腥味十足的一行字:Weledeath。
“反正你们也往黑手党卧底,双方扯平了。”杀青微嘲,“假设这个刺杀任务他也有份,但不知于什么原因,他在最后关退缩,甚至打算反,激怒了对方,被灭在车上。对方顺布置成陷阱,用来送恨之骨的我上西天。至于你,宝贝儿,你只是个倒霉的附带品,不要太失望。”
“……好吧,你赢了。”里奥走上前,指尖住他脸侧的那颗图钉,将它更深地压墙里去,“我们先去纽约,解决那个变态。”
在火光与巨响轰然炸起的同时,杀青拉着里奥扑倒在地。
四月份的纽约还带着末的寒意,尤其阴雨绵绵的夜里,更是湿冷。杀青将夹克的兜帽翻上来,走飞机舷梯。里奥撑开一把黑伞,不多时风衣的摆已经被微雨打湿。他们朝机场外一僻静路旁等待的FBI专用车走去。
“我是穿不去,但也不能就此认定别人不会这么混搭。”里奥说。
“――我的死亡。”杀青面不改地补充。
“至于我的人安全,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再怎么退步,也不会在阴沟里翻船。”
由于天气缘故,飞机误了一个多小时,司机大概等累了,趴在方向盘上睡觉,从闭合的驾驶座车窗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扣着帽的后脑勺。
里奥表有些不快:“你刚刚死里逃生,还在说风凉话?看看这群黑手党恶迹斑斑的杀人档案吧,炸弹、冷枪、酒灯、冰锥、绞绳……不知还有多少层不穷的暗杀手段等待着我们,你得对自己的命上心,首先从态度上开始。”
杀青凑过去看了一:“应该是。从刚才开车门到现在,大约是8分钟。”
一抑制不住的愤怒从黑发探员的中涌现,仿佛暗冲深海,在洋面上掀起激浪。“没人可以预定你的死亡,”他寒声说,“他们得为这种自以为是的愚蠢付代价。”
尘埃落定后,他们起发现整辆车被炸得面目全非,成了一个燃烧的铁架空壳。“车底盘被装了重力应炸弹。”里奥一抹脸上灰尘,神凝重,“你是怎么发现司机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里奥思索,“时间?”
里奥将他话中线索串联起来,迅速举一反三:“本地盗窃团伙经常通过‘合伙人’向黑手党目们提供门货,他通过这种渠得到这块表,说明与黑手党或销赃者关系匪浅――他是被对方收买的叛徒!”
“但对一个连领带与袋巾的颜花纹都与外套搭协调的男人而言,他的穿衣品味足以将那棒球帽驱逐境。显然帽不是他的,而且帽朝着车门,说明有人从门外给他扣上,目的是什么,我只想到了掩盖脑袋上的弹孔――”杀青耸耸肩,“职业反应嘛。你没发现他在衣袖外的肤也不太正常?”
里奥正想再说些什么,杀青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我现在是你的顾问,没错,但我至始至终都是个战士,你叫我面对死亡威胁时,选择退缩?”
一个短信恰好在这时发过来,他开看,来自未知号码,容只有一组孤零零的数字:23,52,37。
者就现在这几天,那个可怜、无辜、漂亮的金发女孩,被殴打得不成人形,绝望地躺在某条肮脏的暗巷里。那时她甚至乞求死亡降临,因为这样就能摆脱凶手带来的无穷折磨与痛楚――你忍心不去救她吗?”杀青语声低沉,一脸悲天悯人地看着面前的探员。
里奥无奈地瞪了他一,掏手机。
杀青被他念叨得够呛,手指了眉心,“好吧老爸,我们赶紧报个警,让他们开辆防弹警车来护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