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尼尔有些紧张地四环视,填满视野的只有一片绿,墨绿、苍绿、碧绿、绿,间杂着斑驳的灰褐,层层涌动的一般。刹那间他有种被绿植活活吞吃掉的恐惧。
“得好,小伙们。”迷彩大汉把一桶桶生鲜带血的骨肉丢给它们。
营地外是一片植被稀疏的空地,人群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屁后面追着一条条凶猛狂吠的恶犬。所幸的是,训练有素的猛犬们似乎并不打算真正袭击,只把他们统统赶丛林,就摇摆尾地回来领赏。
他不禁望向边的同伴。不知从何时起,亚裔青年上那吊儿郎当、轻浮庸俗的气息逐渐消失,仿佛被这危机四伏的丛林收了似的。虽然那染得枯黄的金发,与囚衣似的橘红工作服仍严重拉低了他的品位,但那双宛如猫科动般的深琥珀瞳孔,却潜伏着沉静而锋锐的光,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直到腥风扑面而来,才有人尖叫着:“跑啊!快跑!”纷纷朝营地外足狂奔。
估摸着猛犬没有再追上来,他停脚步,扶着树气,“……妈的,这些王八究竟想什么?居然放狗咬我们!把我们丛林,有什么阴谋?!”
“――别动。”亚裔青年低声说,“千万别动。”
电锁打开,金属门板撞上墙的哐啷声中,二十只型硕大的猛犬冲樊笼,龇牙涎,狂哮着朝广场冲去。
夏尼尔拉着洛意,使了吃的劲没命地奔跑,直到深丛林,才被密密层层的植被与松湿的地面拖慢速度。
等他的手再次现在他视线中,掌中攥着一条翠绿的细长蛇尾,被抖散脊骨的绿蛇绵绵地耷拉着,仍在不甘心地动。
“谁知呢。”洛意顺答,打量着四周:一人多的草叶与灌木占领了地面,夹杂着无数攀援植,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不知名的乔木地刺向天空,在两米才伸展开枝叶,争夺着宝贵的阳光。他们正站在一棵大樟树,脚底是浮地面的蜿蜒树。
夏尼尔不明所以地僵立着,一不祥的预兆涌上心。怎么?他无声地了个型。
“你不觉得这一切既诡异又熟吗?想想那些电影,、还有忘记名字的那一……就是把一群人丢在荒岛上让他们互相厮杀,最终只有唯一获胜的那个人才能活着离开,无数隐藏式摄像机在暗中拍摄,把我们的生死搏斗成真人秀节目传上网络,赚取上千万的击率与巨额广告收。哦见鬼!我才不想成为一伙没人的傻的摇钱树……”夏尼尔激动地对洛意说个不停,却看见后者忽然凝固的表。
夏尼尔冒了一冷汗:“蛇!有毒的?”
洛意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接近他,猝然向他的右肩上方伸手,抓住什么东西朝树上猛地一甩。这个动作在电光石火之间就完成了,夏尼尔甚至没看清他的手臂,只觉耳边呼的掠过一风声。
“鞭蛇,虽然杀伤力比不上镜蛇,不过咬一也够你受的。”洛意说着,丢开那条尚在搐的蛇。“小心,这座岛屿丛林里到是危险生,蝎、毒蛇,还有传播登革的白纹伊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