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毕青讶然:“妮?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不,我想她喜吃电池。”李毕青朝里奥使了个,示意他去拿电池,接着从兜里掏一样东西,那是可以套在手上玩说话游戏的布偶,一只茸茸的大尾巴浣熊。这是他在来教堂的路上,从玩店里买来准备哄小孩用的。“另外她还觉得很孤单,需要一个伙伴,在你睡觉时还能陪她玩,你觉得这只浣熊怎么样,他是个很棒的男孩儿哦!”
“兔真可,不过我想它是肚饿了,没力气唱歌。”李毕青对她说。
看来她不愿意提到母亲,得再找个切,李毕青想。他指了指兔收录机的长耳朵:“你说她是妮?她是你的吗?”
“妮……在兔里唱歌?什么意思?”李毕青追问。
“不知。”小女孩没打采地说,用指甲抠着录音机的键,发咔吱咔吱的微弱噪音。
“不知,妈妈不给我们钱。”黛碧似乎觉得有些无趣,说完后就不肯再开。
“她喜那首歌,她经常哼哼。”黛碧说。
黛碧抬看了看站在房间角落的柏亦思神父。
边。
黛碧从他手中接过那只蓝浣熊,问粉红兔:“你喜他吗,妮?”
“她说喜,但不能跟他玩。”黛碧自顾自地说着,丢掉了浣熊布偶,把粉红兔收录机抱怀里,“妈妈会揍她的。”
“你觉得呢?你也认为妮是坏女孩吗?”
一直很安静的柏亦思神父走上前,说:“抱歉,我想你已经问得够多了,这可怜的孩什么都不知,她只记得妈妈和打她。我相信时间能冲刷走不好的记忆,但前提是不要老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往事。”
黛碧停动作,再次抬看他。“她,不是它。”她用了一个重音来纠正,然后问:“她喜吃什么?胡萝卜吗?”
“我不知。”黛碧想了想,说:“妮会大声凶我,用手打我脑袋,有时会给我买糖,还有甜甜圈,一半好一半坏吧。”
李毕青想来想去,也没清这句语焉不详的话,便又转了话题问:“妮有什么朋友吗?除了你和妈妈,她还经常跟谁在一起?”
这时
小姑娘抬看了他一,似乎完全没有答话的兴趣,又低摆起收录机上的键。
“妈妈说她很坏,是个坏女孩。”
“是的,揍她,用巴掌,有时用树枝。”
黛碧奇怪地看了他一,好像觉得这个问题真傻,“她是兔。”小女孩细声细气地说,“但妮在兔里唱歌。”
“哦,我知,神父收养了你们两年多,除了神父呢?”
“她买糖和甜甜圈的钱是哪儿来的,妈妈给的吗?”
李毕青琢磨着稚气的话语中透的信息,小心翼翼地问:“妈妈经常揍妮吗?”
里奥知这个动作的义,开始紧张与焦虑的神经奇迹般地舒缓了来。他在离小女孩儿三米远的地方停住,犹豫一,又往前迈了一步。李毕青越过他,走到小女孩儿面前蹲来,用温柔而轻快的语调问:“嗨,黛碧,你在玩什么?”
收录机没有声音。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