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他似乎已经反应过来，又仿佛是在梦游，带着一种对整个世界丝毫不关心的专注。

他只想淹死在这个吻里――他期待了这么久，也逃避了这么久，在失控与自制的钢丝上艰难保持着平衡，终于可以不再qiang迫自己，压抑自己。

至于这个吻意味着什么，是过了tou的抚wei疗法，还是刚开始的醒悟尝试，此刻他已不想去思考。

――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正在接吻。至少这一刻，他们彼此拥有着对方。

药力开始涌上来，里奥努力想抓住自己开始逐渐模糊的神志，再多享受片刻的天堂，但一波三折的疲倦神经再也禁不起他的折腾，他无法抗拒地沉ru黑暗――但直到最后一刻，他仍紧紧抓着他的男孩的手腕。

除非对方决意挣脱，否则他绝不松手。

里奥醒来时，觉得大脑刚从shui中被打捞起来，昏沉沉地还没沥gan1。他抬起右臂搁在前额，才发现掌中还攥着另一个人的手腕。愣了几秒钟，他才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仿佛是一场想ru非非的梦境。他一xiazi翻过shen，看见李毕青就躺在旁边，散乱的刘海xia睫mao紧锁，睡得很熟。

男孩侧着shen半趴着，右手尽量伸长，似乎想让他握得更舒服些，从后背平整的布料上看，他在睡中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为了不惊醒浅眠的另一个人。

里奥长久地凝视他，然后低xiatou，用脸颊chu2碰对方柔ruan的栗se发丝，一gu从未有过的满足gan充盈着他，从每个mao孔里漫溢而chu，使他产生了即使这一刻世界毁灭也无所谓的荒谬念tou。

华裔男孩惊醒过来，在看清近在咫尺的面孔后有些发怔，“你醒了……”他起shen坐在被面上，尴尬地扒了扒乱发，“抱歉，我稀里糊涂地也睡着了……”

里奥看着他手腕上被攥chu来的一圈红痕，一时不知dao拿什么话当开场白――关于之前的那个……吻，那意味着什么？他要主动提到它吗，还是等对方先开kou解释……也许那只是个存在于臆想而非现实中的幻觉？当时他的大脑正chu1在搭错线的状态，显然不能成为可靠有力的证人……但那的确是个吻，对吧？他魂不守舍地回想着，得到对方肯定答复的渴望越发qiang烈。

“那是个吻，对吗？”里奥用沙哑的声音问，同时为自己糟糕透ding的说话方式gan到羞愧――为什么他就不能委婉、有技巧些，免得令双方都更加尴尬？

李毕青低tou，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面上的细小花纹，期期艾艾地回答：“我不知dao……也许是吧……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你看起来……看起来显得很难过，我想zuodian什么，能让你gan觉好受一些……我知dao那很荒唐，让你gan觉――”他噎了kou气，像是被迫吞xia一颗极苦的药wan，“让你gan觉恶心了是吗……”

“你总是用这种方法来安wei病患吗，我是说，不guan对方是谁？”里奥脸se黯淡xia来。

男孩茫然地摇tou：“实际上，我从未这么zuo过，你可以觉得我那时脑袋jinshui了……天，我都不知dao自己gan1了些什么！”他手足无措地说dao：“我很抱歉！非常非常抱歉！忘掉那事儿，行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拜托！”

忘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就是李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