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边听边笔录，特里维还不放心，叫人拿了一台录音机过来录音。罗布无所事事地坐在旁边，非常不地看着黑人市警的这一举动。

“见鬼，广东不是中国的吗？”黑人警长恼火地嘟囔，“你们国家究竟有多少种语言！”

“还是我来问吧。”审问室的门被推开，两名穿深西装的白人男走来，在特里维发作之前，掏证件在他前晃了晃：“FBI，刑事调查，里奥？劳斯，这是我的搭档罗布里？赛门。”

“好了，”特里维拉开桌对面的座椅坐来，对剩的亚裔男孩说，“说吧，把你当时怎么找到案发现场，以及看到的景，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别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也别擅自编造，作为第一发现人，你的证词对破案至关重要。”

李毕青说完后，

“大概129种吧。”李毕青认真地回答。

“的确目前还不在我们辖的范围，不过，或许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黑发墨蓝睛的联探员面无表地对他说，顺手拉开椅坐来，后一句话换成了利的汉语：“比如说，更好的沟通方式。”

他的态度公事公办，却并不严厉，李毕青啜饮一咖啡，慢慢用英语讲述起来。但其中很多不常用的单词，他发音困难，也无法语法将它们组织成句，越是急于表达，越是磕磕巴巴，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夹杂着汉语，到了最后，用的全都是汉语了。

“没问题。”里奥转注视裹着毯的华裔男孩，中满是抚之：“毕青，没事吧，有没有受到惊吓？”

“好吧，”特里维耸耸肩，“由你们来询问他，但我要一份翻译后的文字记录。”

“这是州案件，我们完全有能力自行解决，有必要惊动联调查局吗。”特里维有不满。

“还好，当时有受刺激，现在已经好多了。”李毕青双手紧抱咖啡杯，手指在说话时互相绞着，低声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是说，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一个人……”

特里维皱起眉，又询问了几句，确定对方是真的语言不通，而非装模作样后，他起走审问室大声问：“谭在哪儿？叫他过来帮忙翻译！”

李毕青摇摇，“没事，我没那么脆弱。”然后他从遇到韦恩开始，一五一十地将事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调戏”的那分玩笑被完全省略掉了。

一名中年华裔警察放资料盒走过来说：“长官，我只会说广东话。”

特里维瞪着这个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东方男孩，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

“反正都是中国话，你去跟他沟通。”特里维侧让他门。谭警官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不料对方却为难地叹气：“你们还是说英语吧，至少我还能明白一分，说粤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别想那么多，就当这是一电影，把记忆中的画面回放一遍就好，有些地方想不起来，或者不愿意说也没关系。”里奥柔声说。

在额上，末梢湿漉漉地往滴着，透一青涩而狂放的，那是一种十分引动女人母怀的气质，使得中年女警看他的神越发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