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假去趟澳洲,”宁亦惟说,“去找个人,不过这几天都有课,不知该不该请假。”
宁亦惟和他对视了几秒,不知自己是被什么动摇了,也犹犹豫豫地说:“说来您可能也要骂我。”
第27章
“他爸爸在澳洲疗养,”宁亦惟说,“突然病发了。他已经找了医生,在过去的路上,预定明天手术。他很难过,所以我想陪着他。”
其实孔深丰完全不是善于陪人聊心事的类型,这个问题看上去也是着问来的,宁亦惟本来想随便应付过去,却听孔深丰好似是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
孔深丰大约是终于联想到了什么,神一变了,他愣愣地看着宁亦惟,说不话来。
孔深丰又笑了,揶揄:“女朋友?”
他走,两人坐着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孔深丰问宁亦惟:“亦惟,你是不是有心事?”
孔深丰看着宁亦惟,由震惊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很慢地开,问:“我认识他吗?”
“认识。”宁亦惟承认了。
宁亦惟。
“够的。”宁亦惟说。
“我替你请假,”他又,“机票钱够吗。”
他已经过两次开手术,且状况极差,需
“什么手术?需要我帮忙吗?”
“去吧。”
但另一方面,梁起的运气也不算太好。
宁亦惟摇摇,说:“心脏移植。”
宁亦惟赶紧否认:“不是。”
和往常一样,孔深丰穿了一条半新不旧棉布格衬衫,领的扣扣得规规矩矩。像一个不修边幅的科学工作者,外加一个不太明白怎么父亲的父亲。
宁亦惟想孔深丰应该是猜来了,毕竟自己给了那么多信息,而孔深丰那么聪明。宁亦惟说不清楚他告诉孔深丰是于哪种心态,可能只是由于对孔深丰的没来由的盲目信赖,与孔深丰所说的年轻人的冲劲。
“你有签证吗?”孔深丰问。
“哦,年轻人是得有儿冲劲,”孔深丰重新了笑容,说,“你要去多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梁起还算幸运,他发病当天就有了合适的心脏供。对方是一名因车祸脑死亡的曽签署遗捐赠协议的中年男,靠呼机维持着生命,只待医生抵澳便可行移植手术。
过了许久,孔深丰好像确定了什么决定,将紧张的姿势松懈来,低声对宁亦惟说:“你喜就去吧。”
“那去什么?”孔深丰不解地问。
孔深丰的年纪比宁亦惟爸妈还小一些,和宁亦惟差不多,比宁亦惟一。上次回来大概空去理过发了,看起来便神了不少。
反正喜梁崇不可耻也不必掩饰,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
“心脏移植怎么到澳洲?”孔深丰皱着眉,似乎隐隐觉得不对,又不知从哪里开始猜测。
孔深丰无意识地抓住了放在桌上的钢笔,拇指重复着磨钢笔笔帽端的动作,一言不发地陷沉思。
“说不准,想陪他到他爸爸手术完。”宁亦惟说。
孔深丰对宁亦惟微笑了笑:“你说说看。”
“他家人在澳洲治病,我想去陪他,”宁亦惟说,他细细观察着孔深丰的面,又说了一句很多余的话,“是我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