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病床上的少年意识答了,答完发现有些不对劲,睁开了睛,直愣愣地瞧着来人,眶忽然红了一圈,底一片湿意,却忍耐着没有泪来。
夏戟靠在谢微肩上,倔地低着。这般僵持了片刻,满腹的委屈和伤痛统统化作清泪,无力地撑着额,闭目哽咽:“你可知我因何而病?我因你而染疾,除你外药石无医。”
才半个月而已,怎么就瘦成了这样?
夏戟闭上了睛,虚弱地起起伏伏,哑声:“与你无关。”
谢微扶住夏戟的肩,柔声:“生病了就要喝药,不喝药怎么好得起来。”
病中少年心里烧起一阵怒火,想抄起一些东西摔去,无奈边一无所有,气得扯了脖上一块致小巧的玉坠,狠狠地掷去,哑声低喝:“!”
夏戟低垂黯然的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无可奉告,请回!”
谢微轻轻地撩开纱帐,便听见一句低沉沙哑的“”字。
谢微心一疼,轻轻地把手覆在夏戟的手上,却发觉夏戟有气无力地回了手,带着虚弱的怒意吐一声,“我不喝药……。”
谢微默了默,轻轻握了握夏戟的手,转了房门。
一碗药见了底。夏戟抬眸轻轻地看了谢微一,指尖绕着谢微
想来,自己这不堪目的模样,连那个人也不愿意多看一。
谢微看夏戟这副模样,心里酸涩地无法言说,轻声问:“怎么病了?”
想来夏戟把自己当成了端药的小童,谢微轻声问:“为什么不肯喝药?”
夏戟撑起一只胳膊,红着眶怒:“叫你,使唤不动你了是么……”他看清那人是谢微,怔了怔,枯瘦如刀削的手抓紧了床单,手背暴起骇人的青筋。
谢微门,心里又是一惊……夏戟房间里的布置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果真是不善言辞的人,“我”了半天没说个所以然来。谢微只好了一药,低吻住夏戟,渡了一药。
夏戟却微微笑了笑,:“甚是香甜。”
门“嘎吱”一声合上。夏戟听闻声响,睁开睛,暗沉如暮的眸里没有那人的影,他侧过脸去,泪湿了枕巾。
谢微唤了两声,无人应答,便径自走到里间,看到白纱帐后隐隐约约的形,心里不免担忧。
床上的少年形容枯槁,闭着睛,窝深陷,两颊凹陷去,只穿着一件浅灰里衣,腰带松松垮垮。
已是正午,而平日夏戟不会赖床这么久。
末了,补充了句:“我不喝。”
来人拾起了轱辘一圈的玉坠,握在手心,走到了床边。
谢微看见怀中人清瘦的模样心里便十分难受,又听见他这般说,恍若觉得已经要了自己的命。谢微拙笨,想不什么话能够用来安抚,稍稍抱紧了些,轻声:“阿戟莫要哭了,你一哭,我……我……”
谢微满嘴苦涩,一丝药顺咙,便苦了心里。
良久,闻见一阵令人作呕的药味。
谢微顾不得什么,一掌劈晕了小童,快步走过去推开房门,一重的药味迎面扑来,呛得谢微咳了几声。
若非依稀可辨是夏戟的容貌,谢微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意气风发言笑晏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