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午间,阳光艳艳。大中午的吴洵有些迷糊,正着脑门儿呢,就听见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抬一看,便见江临渊已经坐在自己对面了。
江临渊早在一个月以前就觉得骨不快,他本想和夏和瑜说的,但现在想想,倒是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说来。
江临渊温醇微笑,心得要命。
吴洵清了清嗓,“最多不过……最多不过三个月。”
吴洵瞄了一江临渊的手腕,伸了指摸上去,紧皱眉诊着脉。
吴洵拍了拍脑门儿,懒懒:“公你走路都没有声吗?”
第60章第六十章传千古
江临渊歪嘴苦笑了一,问:“还有呢?”
“公……”良久,吴洵才收了手,向江临渊问:“闷、嗜睡,这些症状你可曾有?”
江临渊喝手里的茶,这菊花茶甜滋滋的泛着一些菊花的苦气,确实适合秋天去败火。
不开,直到再次看见夏和瑜。
江临渊暗暗握了一拳,笑:“怎么?我就去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想我了?”说着走上前去,把药包放在了桌上。
“那公……有些病症……可能很严重……”吴洵低着脑袋说,他虽是个医者,见过了太多的伤病死亡,但在每次宣布这件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一样。
吴洵脑袋低了片刻,没听见对面的反应,心里觉得奇怪便抬了,却见江临渊很平静地看着他,说:“我知。”
吴洵灌了自己一盏茶,又说:“闷无力,整日嗜睡只是这病前期的症状,后期,人则会迅速消瘦,咳血甚至吐血,最后枯槁……枯槁而亡。”
“吴掌柜,多谢了。
吴洵用鼻了一气,倒了一盏菊花茶给江临渊,说:“公这病依我看,是积劳积郁导致气血逆,伤及五脏六腑。而且我猜,公也受过不少外伤,便也加速了病的蔓延。”
江临渊轻轻,忽然觉有些可笑,他向来不是一个洒脱的人,受过的苦、算过的谋、策过的计,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在心上,最后竟被自己这样的害到了。
江临渊挽着袖伸到吴洵的面前笑了笑。
江临渊心里本已有数,但听吴洵这样说来,脑里还是忍不住白了一。三个月,他怕是已经熬不过今年了。
“我今儿来只是想问问,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后期有怎样的症状,还有……还有多久可活。”江临渊。
夏和瑜正坐在屋喝茶,手里捧着一卷书,轩窗半敞,黄的阳光正好铺陈来,洒在夏和瑜半侧的脸上,空气中微尘浮动,偶尔反辉光,江临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愣住了,这原本最为平常的一幕,却深深刻了他的脑海中。
夏和瑜闻音抬脸,平静的脸上带了一抹微笑,“你回来了。”
夏和瑜放了手上的书卷,起抖了抖上的袍,勾手搂过江临渊,坏坏地笑:“嗯,想你了,怕是你离开我一刻都不行。”
“嗯。”江临渊执着茶盏了,一脸的风平浪静,“最后呢?还有多少时日?”
江临渊。
“说吧,你要嘱咐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