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不错，容珅来不来的确不会知会他。

“你手里这张卡是谁的？”于是我换了个问法。

方墨一xiazi像是老旧的唱片机tiao针一样，说话han糊，yan神闪烁：“呃……”

我深xi一kou气，再缓缓吐chu。答案全在他语焉不详的这个“呃”里了，这就是容珅的卡。

他到底要gan1什么呀……

“行了，我懂了。”我打断方墨的支支吾吾，低tou打量手里的那枚领针，结果仔细一看，发现针尾的地方竟然有丝暗红的血迹。

我瞬间坐立不安起来，从沙发上倏地站起，回tou检查了xia刚刚捡到领针的地方，果然在夹feng里发现一滴深se的血迹一样的污渍。由于沙发是墨绿se的，才会让人难以发现。

我不敢想领针上的血是哪里来的，如对待tang手的山芋般将它丢给了方墨，让他代为还给容珅。

方墨神qing同样颇为微妙地nie过那枚领针，从西装kou袋里chouchu一块方帕，包起来saijin了自己的nei侧袋里。

坐是坐不xia去了，我只好在房里来回踱步，或者站在窗kou看楼xia的风景。

山里多雾，群山叠翠间，雾气萦绕不去，玻璃窗上结着shui珠，显得很chao湿。

一条黑背正好巡逻到楼xia，经过窗kou时不经意抬tou看到我，可能是觉得我有些陌生，它朝我激烈吼叫起来，甚至立起后脚作势要扑向我。

我吓了一tiao，潜意识后退，安保人员大力拉住黑背，呵斥着让它安静xia来，同时不住向我dao歉。

“没事。”我朝他摆摆手，心tiao刚刚平复一些，顾源礼的卧室突然响起一声凄惨的尖叫。

那是男人的尖叫声，像是极其恐惧，又极其痛苦。

“你怎么了？喂！你还好吧？”xia一秒，顾霓惊慌失措的声音也传了chu来。

我与方墨对视一yan，不约而同冲向卧室。

顾源礼被束缚带绑在床上，挣扎间脖zi上青筋尽显，额发凌乱地覆在面上，嘴里不住嘶吼着，瞧着即可怖又疯狂。

“放我chu去！放我chu去！救我……救救我……容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顾霓站在床边，惊魂不定地看着顾源礼，想靠近又不敢。

我快步到她shen边，抓着她胳膊问dao：“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顾霓怔怔望着我，摇了摇tou：“没，没有。我们刚刚说得好好的，他突然就这样了。”

我安抚着她：“没事的，他应该是发病了。”

方墨比我们都有经验，一拳砸向床tou的呼叫铃，接通后立刻表明自己的shen份，让派人过来。

两分钟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护士打扮的人涌jin房间。两个一左一右an住顾源礼，一个负责在他脖zi上扎针。没一会儿顾源礼就萎靡xia来，整个人浑浑噩噩，虽然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但qing绪已经不再那么激动了。

“放过我……我错了……救救我……”由于药效的快速生效，他说话声愈加微弱，不仔细听就跟啜泣一般。

顾霓紧紧依偎着我，似乎是被这幕吓得不轻：“你们……给他打了什么？”

护士松开对顾源礼的钳制，闻言抬tou从kou罩后发chu闷闷的音se：“一dian镇定剂。”

顾源礼打过针后的确是镇定xia来，但对外界的刺激也迟钝起来。无论顾霓怎么叫他甚至推他，他都没有反应，只是呆愣地看着她，嘴里重复着“再也不敢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他这个样zi，俨然是没法再继续交liu了，顾霓有些失落，但也只好先行离去，等以后再说。

回去的车上，顾霓显得很安静。

我没有打扰她，经过今天这一chu，我也有些疲乏，就靠在一边闭yan假寐起来。

“他说他知dao错了，说对不起我们，想要zuochu补偿，求我救他chu去……”

我缓缓睁yan看向顾霓，她视线仍旧望着车窗外，语气平淡，甚至可以说毫无起伏。

“看着他的yan睛，我就知dao他在说谎，他gen本毫无悔过。从小到大，他对我说过太多次慌，以致于我已经能分辨chu他说谎的样zi。他直视着你，看上去好像真诚又专注，其实脑zi里都在转悠骗你那dian事。”

我知dao，我明白。

我也算他gao超骗技的受害者了，从小被他忽悠大，他那dian套路，我同样熟记于心。

“顾源礼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了……”他要是能改，母猪都能上树。

顾霓声音染上一丝沙哑：“为什么他是这样的啊，我们zuo错了什么，要承受他们上一辈的恩怨？”

我从后面担忧地an住她的肩膀：“顾霓……”

顾霓用手指胡乱抹了抹脸，回过shen的时候yan睛还是红的。她qiang笑着靠过来，抱住我，突然之间变成了粘人的小妹妹。

“哥，我没事，我想通了，”我看不到她的表qing，只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