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叹息着将它从地上拾起。木质画框经不起暴力摧残,砸到地上一瞬间便自脚线裂了开来,似乎只要一个轻轻的碰,都能让它四分五裂。
我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我活该。
可顾霓显然听不到我的心声,也不会看我脸,声音还在继续。
我将风对准自己,调了气力度,想借此快速驱散上的寒气。
“我知,他贪图你肉,你贪图他钱财。”
我冻得不行,她一停稳,我便连忙将行李和画后备箱,再一溜烟窜上了副驾驶。
我收拾了一些衣首饰,最后静静离开了别墅,才了台阶,背后房门忽然开了。
欸,谁能早知,早知我还不画了呢,白白浪费我大半年。
“不是,我们有合同的。”我脆全盘托。
“这不允许停车,你赶快开。”我调整了坐姿,了被勒痛的骨,指着前方让她继续开车。
买卖不在仁义在,有些事我还是要为席宗鹤说上一句的。
“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真,他对我上什么心?”我闭着假寐,就想顾霓快闭嘴,不要再假装心灵导师,给我上什么课。
我裹紧了上的外套,在山脚站住,大概等了十分钟,晨曦中驶来一辆打着灯的白大奔,是我去年为顾霓买的座驾。
我行走在寒风里,透骨的凉意侵蚀着我的,叫我克制不住地想用颤抖来抵御这寒冷。
早知就不那样辛苦装裱了……
这消息太劲爆,一秒顾霓就在山上来了个急刹,要不是我系了安全带,就该单车事故了。
“好冷……”
我只好小心将它夹在腋固定,希望它能撑得久一些。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席宗鹤失忆前我和他签的合同,以及失忆后我隐
“你这次可不要再去犯贱了,他们那种人是没有的,你跟他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他对你上心。如今没了记忆,只会对你更差。”
虚假的人设终有一天会崩塌,我临渊履薄,只能拖延,却无法避免这一天的到来。无论是作为完的艺人还是完的恋人,我都已经踩破了冰面,遭受了恶虎的噬咬。
这就是我贪求的报应。
我贪图他钱财是真,他贪图我肉……多少俊男女想要爬他的床,他为什么要想不开贪图我的肉?
拾行李走人,自始至终,我都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似乎这件事已经在我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所以当它突然来到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坦然接受。
“你们什么?合同?什么合同?”她满脸震惊看向我。
顾霓起步前扫了我一,接着用一种早已看穿一切,仿佛先贤哲人附的语气对我说:“我早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东西,被赶来了吧?”
我有所预,缓缓低看去,果然就是我那幅向日葵。
五年了,我都不知原来我在这个家的东西已经这样多了,多到本不可能一个行李箱都带走。
一闭上,顾霓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开你的车。”我蜷着,靠在座椅里。
只是还没等我回,就听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我的脚边,随后那门又毫无留恋地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