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放到床边的凳上,陆睿朗扶起男人,在他后垫上一床被:“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可惜你胃受损,只能先喝几天白粥养养胃。”陆睿朗舀起一勺白粥送到男人嘴边。
晏桓煜目光一闪:“李老御医是你父亲?”如果他没记错,李老御医是八年前致仕的。那时候,他还是太的伴读,住在太的景华殿,时常能见到李老御医。
烛火,以及烛光中的颀长背影。抬手抚摸眉心,那从眉心的,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晏桓煜诧异地看过去,只见白瓷瓶里装着的并不是以前常见的黑褐药膏,而是质地细腻,泛着莹光泽的淡紫药膏。
“父亲一个月前过了。”陆睿朗走到桌边,将温在中的汤药拿来。
“很抱歉,节哀。”想到李老御医的医术和为人,心底涌上深深地不舍和悲伤。
“这药有通络活血祛瘀的功效,趁喝。”陆睿朗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将汤药递了过去。
“我在里面加了薰衣草。之前给你诊脉,发现你长期于神经紧绷,失眠多虑的状态。薰衣草有镇定安神的效果,能舒缓紧张绪,镇定心神,平息静气,能有效改善失眠。我还在里面加了几片薄荷叶,药膏抹在肤上清清凉凉,有镇痛的效果。”薄荷当然是他故意加去的,就为了证明一件事。
陆睿朗也不持,将粥碗递到他手里。
晏桓煜伸手:“我自己吃。”他又不是断手断脚不能动,还需要人喂。
晏桓煜在他笑的眉,看到了忍悲痛的和不屈。就在这一刻,所有的怀疑和防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睿朗轻轻摇:“没关系。”对上男人的睛,浅浅一笑:“这家医馆父亲的心血,医者仁心是父亲一辈的行医准则,我想,这两样是父亲最想我继承的东西。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晏桓煜拿着勺的手一顿,李老御医还不到五十岁吧,记得最后一次在里见到他的时候,还很朗。
“你醒啦,起来喝粥。”陆睿朗刚将白粥端过来,就和男人探究的目光对上。
再一次见到这一线条优的古铜肌肉,陆睿朗的睛亮了亮,果然,
“你不知要抹在哪里,第一次我来。你把亵衣解开。”陆睿朗把药膏拿远了一,抬了抬颚,示意他快脱衣服。
晏桓煜接过药一饮尽,剑眉轻抬,竟然一都不苦涩,反而有一淡淡的甜味。
陆睿朗无奈一笑,温声回答:“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叫李亦尘,是一个大夫。我父亲李吉仁,曾是里的御医。”
晏桓煜见他神定,静默片刻后,伸手解开了亵衣的系绳。
“李老御医呢?”舀起一勺粥送里,晏桓煜诧异地挑眉,有菊花的清香。
“这是我午熬制的药膏,有消止痛、活血的功效。”陆睿朗坐到床边,打开手上的瓷瓶,瞬间,一清淡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晏桓煜见他要来解自己的亵衣,连忙用手挡住:“我自己来,你把药膏给我。”
“嗯,父亲致仕后就在京城开了家医馆,门的牌匾还是皇帝亲题的。”陆睿朗将勺往前递了递:“先喝粥吧,要凉了。”
“你是谁?”晏桓煜紧盯着这个自称是大夫的年轻人,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