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郡主一袭蓝长裙，发簪一支秋海棠，笑容温，一如云天。

舒离掩唇微笑，眉间的忧却不曾淡去。

徐禾被蒙住了视线，还是觉自己在众人的视线中央，一如当初他十岁那年宴之上，迷月乱花般的艳。

“啊，我也有个弟弟，但是顽劣，这些日也不知跑哪去了。说是周游四方，不过我猜他现在肯定狼狈的不行，他自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哪吃过在外奔波的苦。指不定在哪哭呢。”

青丝如瀑，衣红似血。

徐禾闭，有些疲惫：“是吗？”

一又一打量、惊艳的炙目光落在他的后背。

睛被黑布覆上。

她在和舒离说话。

他被女搀扶起，绾发，沐浴，盛装打扮。

系统：“……”

月当空，长风。

远庭院中央。

之后又是无尽的死寂与黑暗，甚至久了，恍惚间，他都觉得系统是他臆想来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自娱自乐，自己跟自己对话。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对外界的消息全靠系统。燕王死去的事，传到了京城，宣德太后因此大病一场、长公主也悲痛不已。

走到最上方，

系统说：“您在原世界，也很幸福的。”

典乐响起，礼炮不绝。

徐禾不能说话，心里骂了声，关上窗，咬牙切齿地退了回去。

徐禾微愣，他把窗微微打开。

系统：“都来了。宿主，现在是你唯一的逃去的机会了。”

殿门打开，阳光落来时，徐禾被刺地闭了。

昭想了想，又要摇笑：“希望吧，个月就是兄长大婚的日了，他要是不能及时赶回来，以后娘怕是要剥了他的。”

又过了几日，葬礼结束，她们都回京了。

女说：“王妃，您慢走。”

但在这期间，他却很喜坐在窗边，偶尔能听到风传来侍女的对话，关于燕王和燕王妃的旧事，关于长公主，关于昭郡主。京城双姝，声誉经久不绝。

舒离轻声说：“徐小公吉人自有天相的。”

昭嘟囔说：“臭小，在外也不知寄封信回家。”

有一日午后朦朦胧胧，徐禾还听到了昭的声音，似乎在和谁说话，微微带笑。

他停在了一坎前，步惊澜款款朝他伸手。徐禾没有任何动作。等待他的是，步惊澜一声轻笑。

他跟系统说：“你们给我安排的家人，我在现实生活中，也拥有吗？”

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的决定，为什么走前还要她们白心一场。

徐禾：……

不由分说执起了他的手，慢慢往台阶上走。

徐禾愣愣地：“娘来了？”

燕王燕王妃葬之时，燕地一片哀，京城除了皇上忙于政事不开外，长公主、昭郡主、宣德太后都来了。

而步惊澜也终于来见他。

徐禾想了想，摇：“算了吧。去了，也杀不死步惊澜。”

礼官开始颂文。

徐禾听了，唇角扯一抹笑，笑到一半，泪先掉来。

徐禾对系统说：“步惊澜估计也疯了吧。”

徐禾说：“你们不该反思一吗？”

系统颤抖：“是的吧宿主，你边没一个人是正常的。”

整片天地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