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又停在了一gen镂空金se飞凤的簪zi上。

凤。

天xia最尊贵的女人。

她从小就定xia的目标。

她缓缓笑，将簪zi拿起，对着镜zi慢慢charu发中，镜中的女人也朝她笑，阴冷自得：“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吧。苏双戌，自始至终，不过我是登后位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她从燕地来，放着燕地金尊玉贵的世家女不zuo，来这里用shenti取悦一个老男人，还被那么多人瞧不起。等的，不就是今天。等她成为长乐的皇后，xia一个死的，就是那老皇帝了。

心qing愉悦地起shen，款款扶好鬓发。

她忽地又想起七岁那年gong殿nei，她第一次见到燕王的时候。

轻歌曼舞，mei酒金玉，那个和她父亲一样大的男人坐gao位，一双yan睛漆黑沉寂，她如被火烧，浑shenguntang。

她会是天xia最尊贵的女人。

而天xia最尊贵的男人，只会是他。

她扬起tou来。

――她要zuo他的皇后。

＊

山寺之前。

碧衣女zi终于在薛成钰一字一句的引导里，慢慢忆起了所有前尘往事。她捂面，泪shui却gan1涸，苦不chu声。

两场大火，纠葛成一生的梦靥，浑shen是血、哇哇大哭的婴儿，刀枪剑影，不断翻gun的人tou。

鬼影重重血迹模糊记忆，她的语气痛苦而绝望。

“侧妃娘娘……”

“侧妃娘娘临死前将小世zi生了xia来，交给了我和我娘……”

“在娘娘亲信护卫的掩护xia，为了逃避追杀，我们不辞昼夜的奔逃、躲避。”

“逃到了这里……到了这里……”她将脸深埋手心，浑shen颤抖：“可他们还是追上来了。找到了我们……”

“娘让我们不要chu声。躲在佛像后面……”

“但是我zuo不到，我zuo不到啊！我听到她在哭啊――那群畜生、那群畜生啊――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侮辱我娘，畜生啊――我跑了chu去――”

“后来……后来……”

后来的事她自己记得也不清楚了。

雨夜，屠杀，鲜血，奸淫。

“后来……火……”

一场大火。

不知dao是什么地方先起了火。

而门被锁死了。

所有人，是人是鬼，一起陪葬。

她再醒过来时，已经因受惊过度，失去了记忆，在路边被一个mei妇人捡到。

薛成钰皱眉，等了很久。等到她平静qing绪，才冷声dao：“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若侧妃之zi没有死，你能不能认chu他来。”

……什么？

碧衣女zi整个人僵住了。

呆呆抬tou。

薛成钰的yan眸，清冷而疏离，却奇异地让人安静xia来。

碧衣女zi脑袋昏昏涨涨的，一xiazi回忆那么多事，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只轻生dao：“……世zi……我当然是认得chu来的啊。”

“世zi的背上有一个胎记……像蝴蝶……而且……“

碧衣女zi轻声说：“而且世zi的yan睛像他的外婆，一位异域的mei人……他的yan睛……”

她的泪shuiliu了xia来：“他的yan睛……是紫se的啊……”

第73章第二卷结束

一路的山茶花都开了，粉的、白的，dian缀绿叶枝tou，山丘上能望见远chu1，黛se山峦起伏如兽脊，藏在云雾间。

大昭寺，大昭山，山前是大河，山后是群峰。

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