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霖当然知翁启林是不想让就在隔的老师听见他们的谈话，但其实她早在跟老师的会议里打过不知多少次的小报告了，本没在担心这些。

在离心机旁边的位上，王思霖一边算著离心一边分心问，「那你午还有别的事吗？」

抬瞄了一老师办公室打开的门，翁启林答：「等等还要继代，我明天还要实验啊。」

他叹了气，这种实验室的纠葛实在很难理。翁启林觉得一边是自己硕班的同学──其实应该是学长，但是因为他提早学的关系，他们的课程都是一起上的──另一边却几乎是全实验室其他的人，虽然也才六个人而已，但是两边现在几乎是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会笑肉不笑地打声招呼而已。

这时候坐在旁边一直都没讲话好像不存在的阿贤突然抬说，「要我帮忙吗？」

「没有，现在空的很。」

「那正好，来帮我忙吧？」一边把离心机盖好设定转速，王思霖一边说，「等等来帮我算细胞！我有四十个要算啊！」

确定了东西都记好没有遗漏，翁启林抓起旁边的实验纪录本，「好啊，先帮学姊算吧。算完差不多我也该继代了。学姊你旁边位有人画吗？」

虽然他有预约，但因为卡到当小助教的时间，即使知应该会提早放人，他还是先把继代的时间调到午五半左右，预约的时间自然也是五半，难保有人在他前面要使用作台。

上手套，拿要使用的试剂，翁启林转问，「要稀释几倍？」

「这麽多，次真的不行你还是找阿贤学长帮你算吧？」手没停，翁启林想了想还是这麽说了。

「今天是因为小玟去跑FLOW了，而且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找阿贤帮我算。」王思霖翻了个白，「谁知他算的准不准啊。」

「阿贤学长他也不是故意的。」虽然确实常常白目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合著翁启林放低了音量，「你就是人太好，你真以为老师不知去年兔房的事是谁帮阿贤收的烂摊吗？就算我不说好了，你以为育芳学姊不会跟老师说吗？尤其阿贤那时候本搞不清楚状况，大三的也懵懵懂懂

接过他理好的细胞计数，王思霖拿著走向显微镜，「小林你就是人太好，才被阿贤吃得死死的。」

他们家的无菌作台是双人型的，挤一挤是可以坐三人，不过除了大实验之外，谁也不想挤成一团，所以他们有使用作台的预约表，要使用的人就要先预约。

一边继续理一格细胞，翁启林无奈地小声，「学姊你小声一吧？」

「噢，好。」阿贤，又继续埋去看他的参考文献。

「这一排是10倍、这一排是20倍、剩的这些先稀释4倍好了。」指著盘上花花绿绿的格，王思霖仔细地说，「还好你提早回来，不然不知要算到什麽时候。」

翁启林耸耸肩没说话地走细胞培养室，王思霖只是微笑地说，「不用啦，算细胞两个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