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有些痴迷，他站在花窗前，那少年立在梨树，月光照在那少年血红的面上，他看清了面上的花样，那是……火神。

林叔叔说自己生的那一天正是满月，他不知自己生的那一日是不是真的是满月，但他知，今天是他的生日，但，现在还有谁记得呢？

而他的母亲，神容不她，将她生生死了，他从小跟着天伯伯一起生活，依依和珛哥对他都很好，他们从来不问自己的爹娘哪里去了，他们从来不会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神看着自己，他想回去，他想念天霜城。

那声音依旧在呼唤他，不轻不重，好像这声音是没有的，是没有灵魂的一样。

他在问他，声音低沉而诡魅，却有着难以言喻的引力，他的意识模糊起来，他甘愿吗？多少次他看见神之中那些同龄的孩乐地嬉戏，他觉自己好像也跟着他们一起玩耍，但是

那少年整个沉浸在月光里，缓缓地向他伸一只手来。

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只是比自己一，他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斯神空的，所有人都参加祭祀了，他是最卑贱的女人生的儿唯有他，不能去。

林叔叔说，一、三、五、七、八、十、十二这几个月是有三十一天的，四年一个闰年，闰年的二月有二十九天，他便这样一日日算着他的生日，三百六十五天是一个轮回，碰上两个三百六十六天，呵，他活了好久。他走到唯一一扇花窗前踮起脚伸手向上摸了摸，一、二、三……十一、十二，有了，今年他是十三岁了，又可以画一横了，他摸林叔叔送他的小刀，这是他收到的唯一的礼。

他听小红说，自己的父亲是神的主，英武无比，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父亲。

“钱岁……钱岁……”

刻好了印记，他不自禁向窗外望去，远一片光亮的楼宇，那是缪斯神用来祭祀的地方，那是他十三年来未曾踏的禁地，只有神之中份贵的人才可以登楼，那银的月光倾洒在天地间，好像朦胧一层银雾，这小小花窗外一成不变却怎么看也不觉得厌倦的世界竟让他有了在梦中的错觉。

很小的时候林叔叔就说过，缪斯神信奉火神，每年祭祀的时候，主的长会着火神面仪式。

“是你……在叫我吗？”他不自禁的探去，那少年就站在窗前的梨树，影颀长，宽大的白衣袍随着夜风上翻舞。

他在天霜城，这一过，便是十二年。

“钱岁……钱岁……”

“你甘愿……永生都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中吗……？”

有人在唤他的名字，其实他自己对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因为没有人唤过他，他有些迟疑，又有些小小的兴奋，他循声望去，花窗外倏地多了个紫衣少年，他着一张血红的狰狞面，一乌发用白锦束起，在月光的映衬，衣料折的柔光泽象是周散发柔和的光芒。

“你是……哥哥吗？”他的呼有些急促，他没有见过哥哥，但他知，主的儿，就是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