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来，慢慢抚过我因为害怕和羞耻反应而颤抖不已的睫，若有所思的更正。

，是我的脸。

不，是让人陷去的睛。

“边冷，你那么单薄，不怕着凉了么？”

“哦，不冷。”他轻轻拂袖，挥去一旁青石上的落叶，悠悠望向池心，手把玩着扇上一块的玉坠。

赤脚踩在地上，深秋的冷气从地底迅速上升。我了一气，闭往前一，于是冰凉在一片黑暗中汹涌而至。

还来不及去泪痕，这个声音就让我惊起来，忙忙转，想必已是面无人。

其实，就算不在池边被逮到，我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一阵风从回廊那一过来，池边的梧桐枝叶萧萧摇摆，叶落如蝶，我白的衣袂随着风扬起来，我抱住自己纤细的双肩，好冷。

我还能说什么。默默的咬唇，这个表落在他里，笑的更深了。我于是迅速的低，去解脚上的鞋。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只是无法可，不想让自己的困顿让他瞧见，又恨我练不成无动于衷的面，至少也好挫一挫他那冰冷倨傲的微笑。

他们，叔父，大哥，二哥，也许是陷了的迷障，可我，确实陷命运无的嘲与漩涡了呢。

我不是不会，可我知，要从这个深不知几许的池塘里捞起一块小小玉坠，便是最伶俐的南海采珠女来，也未必得到。二哥何尝不知，他只不过要戏我罢了。就不知这一次他要如何才能满意。

他一定也觉察这一，于是愈加从容不迫，似乎在享受我的恐惧。

他挨到边，竟然是一句关切的问语。我一颤，怕得更加厉害。通常，他们这样好言好语的待我，便是有更恶毒的主意了。

一只手慢慢举起，像迟疑似的，循着池里微的影，轻轻抚上脸颊。这张脸平凡的就像一滴，汇茫茫人海，任谁也不会多留意一分，只除了那双睛，他的睛。

都是这双睛，这双该死的睛，把我卖。

背后，已是退无可退。

一滴晶莹的冷泪，随着面颊，徐徐了来。溅池中。那离离黄叶，随着忽起的微波漾了一漾。

忽然，他扯系着玉坠的丝绦，扬手将那块剔透的玉掷池心，我一声低叫，只见池惊动了一，很快又复归镜面。

“不……不冷，谢二哥费心了。”

是谁这样说，妖，你有一双勾人魂魄的睛。

“呵，你在这里。”

尽如此，看着二哥微笑着，一步一步靠近，上的汗还是不由竖了起来。我怕他，我确实怕这个看似风潇洒，却恶到极致的男人。

池的深澈不及其幽静，青空之清明不如其纯净。如果有星星，星光也将自惭而失了。

“哎呀贤弟，愚兄失手将玉坠落中了呢。”他皱起英俊好看的眉，“那块玉是父亲在冠礼上亲手赠予，非同小可，这可如何是好？”

一袭潇洒的青衣，是二哥。

很为难似的语调，脸上却是微笑的，冷冷的。

冰冷的池隐隐压迫着，心也似结了冰一样的森冷。从里挣，拼命踩，颈以上到瑟瑟秋风的位，都绽起了一粒粒寒栗。岸上传来笑声，“贤弟，可不在这儿呀。”我一咬牙，又扎回中，

第一退无可退

他回，好整以暇的对我慢慢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