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桐素知浔阳的不是轻易劝得动的,便也不再多言,只:“那到前边的亭歇歇吧,走了许久我也有些乏了。”
“唐大人何须客气。”浔阳
这顾虑浔阳又怎会不明白,纵是明白又能如何。虽然事已过去多年,但也难保有人借题发挥。
“唐某以为既然案有疑便当复查,故而带了些相似的案件宗卷回去看看。”
更舒畅些。”
“绿桐。”浔阳放茶杯,呵一长长的气,“我早已放与彭公的过往,他亦非执而不化之人,时日久了也会放。只不知,你是否已定决心握紧了?”
浔阳了然一笑,年关将至,顺天府衙门也到了清案件的时候,鱼目混珠了结悬案的手法并不鲜见。
绿桐微微,也饮了茶。
“唐大人既已有决断又何必苦恼。”若唐近真能查此案真凶,顺藤摸瓜揪李仕元办的其他假案,或许还能断慷王党一臂。
“郡主,您对彭公……”
绿桐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浔阳的话也只能给她添一成的信心。毕竟她还着叛臣亲属的罪名,庆国公府未必肯容她。
好在唐近没有听来,只:“大理寺有些吵闹,不如早些带公文回去看。”
“郡主怎么不在屋里歇息?”唐近捋平剪纸,还予浔阳。
两个大理寺少卿同朝多年,与党争无关的事是不足以令他们费气力争执的。浔阳好奇:“不知何事令唐大人这般烦恼?”
别了绿桐,浔阳独自游园。王府里已在为新张灯结彩,冬风来了一张大红的福字剪纸,挂在梅树枝。浔阳踮着脚小心翼翼要将剪纸取,剪纸挂得,不消一会儿已气吁吁。
绿桐垂眸叹息,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妾名,好让腹里的孩儿能堂堂正正姓彭,这么卑微的愿望竟也这般困难。
“多谢郡主指。”有浔阳支持,唐近决心更。
浔阳饮了一,吐着雾气说:“大抵是被我连累的,她也病了,屋里歇着呢。”
二人了枯藤缠绕的一心亭歇脚,雪棉忙端了炉过来,又上了两杯茶。绿桐捧着茶手,问:“怎的今日不见莲珠?”
唐近正为此事疼,能有浔阳解惑自然求之不得:“是顺天府衙门报上来的案,柳元胡同一家五的灭门案。顺天府已抓获凶徒,那人也已认了罪,可供词却与案有些。左少卿认为这是凶徒脱罪的诡计,右少卿则以为真凶另有其人。”
“天气晴朗,来走走。”浔阳将那剪纸叠好收袖中,“唐大人今日怎来得这么早?”话一浔阳便后悔了,唐近每回来她都躲在屋里装睡,如今这么说岂不暴了。
浔阳疑惑相看,唐近解释:“两位少卿有些争执。”唐近叹气,又:“也怪唐某无能难作决断。”
浔阳心已大致知她要问些什么,扬了扬手遣退了雪棉。绿桐对彭四郎的慕之浔阳很早就已知了,也明白绿桐有着诸多顾虑,如今肯开定是已到了不能自已的地步了。
不知几时唐近已到走到了她后,帮着她把剪纸摘。宽大的袍当着寒风,瞬觉温不少。
“那唐大人的看法呢?”
“郡主。”绿桐波转,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问,“绿桐自知不该多事,可若不问个明白又难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