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后,三人一同了佛殿。今日香客格外多,檀烟缭绕,熏得柔馨睛发酸。正着,冷不防被人一撞,手肘撞到了香客手上的佛香。她今日所穿的纱衣本就易燃,佛香一立时起了火。
聂柔馨勉一笑:“姨母,我知您是为我好,可我实在开心不起来。”自从窦家公过世,总有些闲言闲语传她耳里。这两年母亲费尽心力为她张罗婚事,堂堂公主之尊却要受那些命妇的冷言冷语。有时她甚至想了断了自己的命,不再劳累母亲为自己费心。
“让他过来吧。”浔阳将发向后拢了拢,挑了支珠钗随意绾了个髻门。
唐近跑遍了大半个京城,上气不接气,明明是凉的秋夜,他却满大汗,衣服也由到外湿透,脚上的靴更是磨得破烂。但见到浔阳安好的那一刹笑容忍不住溢嘴角。
二人了佛殿,柔馨诚心叩拜。
唐近自幼为僧,并非第一次见这状况,当即抄起倚在一旁的扫把三两拍灭火
乐昌公主带着聂柔馨到宁松寺上香,聂柔馨拎着香烛纸钱,低眉郁郁。乐昌拍了拍柔馨的手:“你呀,别总这么闷闷不乐,姑娘家多笑些才好。”
金城终究是妇人见识,唐近倾心浔阳之事哪里是该这样用的。既然寿康有意招唐近为婿,何不利用唐近离间寿康与慎王。
“唐大人。”浔阳叫住了他,想开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沉了半晌却只是了声“慢走”。
一番思量后仍是将它放回了角落,叠上其他胭脂掩住。
与那些彩锻盒格格不的乌兰木盒胭脂落寞藏在角落里,浔阳捧起来摩挲着原木纹理,又掀开闻了闻味。这盒胭脂用的是乌兰产的香料,泽也不是大数姑娘常用的浅桃。她若用了这胭脂难保不会令人联想到她失踪的那段时日,可若要丢弃却总觉得不舍。
浔阳瞧了瞧天,这会儿才来应当是去过城北了。
莲珠正帮浔阳拆着上的钗环,梳顺乌丝。雪棉通传,唐近求见郡主。
“咦,这不是唐大人吗?”乐昌故作惊讶,“真是有缘了。”
妆台上堆叠如山的脂粉盒。
唐近恭敬问安,早前染了风寒话音里带着鼻腔。柔馨低着回了一礼,母亲想撮合她与唐近她不是不知,那日寿宴她也悄悄打量过唐近,虽然寒门,气宇倒是不俗。
慷王府,金城因擅自差遣顺天府衙而被罚跪,李仕元却未受慷王责备。
“无恙便好。”唐近低声呢喃了数遍,却并不告诉浔阳他为了她跑了多远的路,只,“天不早,郡主早些安歇,唐某告辞。”
火苗蔓延迅速,势不大却也烧没了聂柔馨半截胳膊的纱衣,聂柔馨吓得花容失。乐昌亦手足无措,本只是想将柔馨撞到唐近怀里,让他们有肌肤之亲,没想到竟着了火。
浔阳本只是想戏他一番,可是见他这般狼狈又不禁有些自责。
乐昌悄声叹息,她看着柔馨长大怎会不知她有多脆弱,要让她再承受一次唐近的拒婚无疑是伤上加伤。可是慷王的意思她又不好违背,只能过后再为柔馨觅一个好夫婿。
深秋古刹肃穆庄严,佛钟声声,清心去忧。
唐近今日正巧来宁松寺复查一桩案,又逢佛诞便来向佛祖敬三清香。
第44章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