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赐此令牌只是让我去探望诺格王,而非通行乌兰。”
唐近仍改不了这死脑筋,浔阳无奈摇,这个傻和尚怕是这辈都只听得懂佛理了。她:“我且问你,佛祖普渡众生,是待到众生有求于佛祖时才伸以援手,还是佛祖见众生疾苦发慈悲心而普渡?”
既然来了,上香再走也好。唐近接过三
穆则的尸首安放在灵堂的木棺里,遇害不过一日,棺材却已盖棺钉钉。几个姬妾围着木棺此起彼伏地哭泣着,闻着不由伤悲。这哭声是发自心的,乌兰规矩,夫死妻殉,穆则葬之日也是这些姬妾殒命之时。
穆则亡时只穿着亵衣,应当是刚起不久,还未传唤侍女伺候洗漱更衣。尚未更衣,又怎会邀他人过府议事?诺格收到的请帖必有蹊跷。但诺格又确信自己收到的请帖确是穆则亲笔,否则他也不会轻易赴约。
唐近燃了灯台上的几残烛,照亮了穆则丧命的寝殿。
唐近把信收怀中,又走到那滩血迹前,顿以指与拇指大致测量血迹的大小。而后起望着挂在墙上的长剑发愣,穆则也是习武之人,而且功夫远于引刚和诺格,若非毫无防备又怎会轻易被害。若杀人者真是引刚,那穆则应该是极信任这个亲哥哥的,引刚怎能此狠手?
唐近望着一片惨白的灵堂却步,死者已矣,他怎能开棺复验。但若不复验,他又如何对得起浔阳的信任。
“自然是后者。”唐近,“在明白了。”
乌兰的夜空皓月悬,平静地看着人世间的纷扰。什么命案,什么谋反,不过是它无尽岁月里微不足的一曲。
唐近立于灵堂门退两难,灵堂里哭得咙嘶哑的王妃偶然瞧见了唐近,以为是来给穆则送别的,便让侍女请他来。
“陛昏厥前曾醒过一次,给了这块令牌让我代他牢中探望诺格王。”
案发之地已看过了,唐近又去寻案中死者。
第36章仵作
唐近墨迹,将纸折好放信封中。信写好了应当要有人去送,但他手没有人得过吩咐,那这信是给了谁的?后来又去了哪?
一番慨之后,唐近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是没了眉目,便灭了灯火,将这案发之地再次关黑暗之中。
唐近不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穆则虽曾伤浔阳,但毕竟也是一条命,但愿轮回往生后,穆则能个端正的好人。可惜自己的时间并不宽裕,否则定为穆则念上三遍。
唐近退回门,环视屋中一切。
唐近行至书桌前,砚台里墨未用尽,放置了一日墨仍是稀淡,墨块也只倚在一旁没有收墨匣之中,可见用墨之匆忙。唐近坐在椅上,想仿照穆则生前行为,提笔却又一顿,一时之间不知当写些什么。思量了许久方才落笔,写了一个“浔”字。
诺格王是在清晨来到这里的,当时穆则已然遇害亡。
浔阳豁然开朗,果然此事的关键还是唐近。有了这御赐令牌,还有哪里去不得!
手上的疼痛。乌兰文字她看得不太明白,正巧认得“通行”二字。
屋里的一切依旧井然有序,穆则的外衣还在床边平整地挂着。若不是地上那一小滩凝固了的血迹,谁又能猜得到这里那衣服的主人早已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