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也凝视着浔阳,许久不见,郡主憔悴了不少。那盈盈的泪光向万千细针,戳在他的心。
在座诸人拍手叫好,唯独慎王与唐近没有半喜。
才刚逃过一劫的浔阳看着那人手里的四枚飞镖还有盘上剩着的四枚,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睛。努力让自己的思绪离开这里,这样就不会恐惧了。
表演者双手各执一枚飞镖,镖锋寒光照得慎王心弦紧绷。
浔阳忍着泪看了父亲一又迅速移开视线,她怕看着父亲会让自己弱,忍不住落泪。
“嗖――”
慎王着太阳,他们的使团不可能在乌兰久留,若不尽早签盟约,大数前途堪忧。
若然此刻慎王为浔阳然大怒,空无凭,没有人会相信大数朝的郡主会在乌兰,引刚便会把此事编造为大数对乌兰的寻衅。到时莫说劝服乌兰国王卖,只怕两国将起战火,柔然再趁机兵,大数江山难保。
数结永世之好。但那毕竟是两年之后的事,到时大数既使有了战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训练骑兵。
四枚飞镖有惊无险地落在浔阳四肢上端,离浔阳只差毫厘。
见慎王没有上钩,引刚微有些失望,抖了抖袍,坐定准备看场好戏。
视线一偏,正好看见了唐近。许久不见,他倒是越发神了,那张刀削斧凿般的脸越发有唐相国的样了。
被绑在木靶上的浔阳看见父亲忍不住落泪,她庆幸父亲忍住没有认她,但鼻却忍不住发酸。
“大数王爷,小王敬你一杯。”乌兰大王引刚举杯,“王爷是战场杀伐之人,想必对这些歌舞兴致不大。小王特地准备了一个有趣的节目,王爷一定喜。”
表演者随后又拿起了四枚飞镖,慎王的心拧得更紧。为人父,他却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当作靶,慎王恨不能将引刚千刀万剐。
刚引拍手,几个乌兰侍卫推着一人的箭靶上殿。箭靶上盖着红布,隐约可见人形。
掌声更加剧烈,慎王只觉刺耳。
她想,等回到了京城一定要去一趟绯霞斋,不知吕老板近来调什么新的胭脂没有。绿桐的生辰快到了,得给她准备礼了。府里的荷花不知谢了没有,后门那个雀巢不知是不是又被顽童用石掷坏了……
“王爷,那不是郡主吗?”虽然浔阳穿着乌兰的服饰,但那天底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五官。
“我乌兰的飞镖神技举世闻名,小王特地请了位飞镖手前来献艺,请王爷赏鉴。”
“不可妄动。”慎王怎会认不自己最疼的女儿。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大数王府里安乐度日的浔阳却现在了这里,也不知一路吃了多少的苦。他怎会不想把浔阳救,但此刻他不仅是浔阳的父亲也是大数的使者,稍有不慎断送的将是整个大数的命途。
浔阳闭着,紧紧咬着唇。她不能哭,不能喊疼,更不能认父亲,她现在能的只有尽量不让父亲心疼。
原本兴味索然的慎王看见了被绑在木靶上的浔阳险些拍案,旁侧的唐近也认了浔阳,正要说话立刻被慎王压住。
猝不及防,两枚飞镖同时落在了浔阳,又那么一刹,浔阳觉得吾命休矣。
那位所谓的飞镖手抱行了个乌兰礼,转揭开了靶上的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