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柜里应该有不少五十两一锭的银吧,为何唐近要那么麻烦,拿小银锭和碎银?”
“柳家。”浔阳声音骤地冷厉起来,蛾眉一挑,“我说话不用是吗?”
浔阳并不打算揭他的底,叫他知这谎圆不去也就够了。她:“柳家,我知你对慎王府有功,可凡事也别得太霸不是?”
“走,找他去。”
郎中给唐近上了药,唐近迷迷糊糊睡着了。浔阳倚在藕风小筑的人靠上喂鱼,越想越觉得奇怪,以柳家在慎王府的地位,一小事怎会这么忧心忡忡,莫非唐近知的事并不寻常?
概是唐近太过耿直,才惹了他狗急墙反咬一。
“其实这事儿简单,就是那个唐近偷了五十两银被捉了现行,咱王府的规矩,初犯者杖责五十,卖府去也就是了。郡主要监刑吗?”
“柳家明白就好。”浔阳,“此事只当误会一场,那唐近放在柳家这儿怕也碍,我就带走了。”
“郎中已经去请了,唐公还能走路吗?”
浔阳两辈都活在云端,这还是第一次踏足柴房。比之寻常人家,王府柴房已算净齐整,但那散布在空气里的尘埃与木屑仍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嚏。
“对,他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钥匙。”
柴房门打开的那一瞬光线耀,唐近单手挡着光,待双适应时已见一张清莲般的脸庞在他畔。
“我信你。”浔阳浅浅的笑靥像开在风里的辛夷花,令人熏醉。
瑞香答:“方才小芙过来禀了,人醒了,正吃饭呢。”
柴房里的唐近刚挨过一顿打,梢还带着淤青。近来不曾剃发,脑袋上立着不足一寸的发,看起来像一形庞大的动。
这气势唬得柳家再不敢声,照着浔阳吩咐打开了柴房。
“有人看见了?”
浔阳微微一笑:“柳家既看见了为何不制止他,反倒由着他开钱柜?”
浔阳心想这柳家可真会避重就轻,明明自己是来彻查的,倒成了监刑。她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人过来,哪能就这么给卖了。柳家早年是父亲的随从,因帮父亲挡了冷箭上落残疾,说起来也算是王府的功臣,轻易不能问罪。
浔阳哦了一声,又问:“那柜的钥匙原先可是柳家保?”
柳家摸着后脑勺琢磨着怎么圆话,浔阳又继续发问:“这五十两是碎银还是银锭?”
“施……郡主,我没有偷银。”
“是是是,郡主所言极是。”柳家再怎么恃功而也不敢在浔阳面前放肆,这位可是王爷的掌上明珠,掉滴泪珠都能抵了他那陈年旧功。
“这个……”柳家哑无言。
“唐近醒了吗?”
“不碍不碍。”柳家了几分慌张,“这人还是放这儿吧。”
此时唐近已喝了两碗清粥肚,见浔阳过来往把碗放。:“郡主怎么亲自来了,正想着一会去向郡
“走得。”
“我看见了呀。”柳家毫不迟疑,仍旧笑得殷勤。
“他开柜偷的。”
唐近捂着左肩站起,两个小厮要过来扶他,唐近却不必。柴房时柳家还目不转睛盯着,那里似要沁血来。
“都有。”
“这银是怎么被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