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阳淌又饮了几杯，浔阳也啜饮一，甜腻的果香伴着丝丝酒味游于唇齿之间，正如今夜这闹之隐着的谋算。

“刚与朋友郊外策回来，正巧遇上了绿桐，闲聊了两句听她说你在这儿便来讨杯茶喝。”

鲁王夫妇在漫天烟火场，田氏抬看了看，嘴角着微微的得意，心想着这些烟火哪比得上她准备的。

浔阳起门，临走时听见彭四郎若有若无地说了句，“没有你在，何来诗兴。”

“不必麻烦。”彭四郎自提起茶壶斟满一杯，“策回来觉着有些，凉的正好。”

上元将至，灯笼铺生意正旺，鲤鱼灯笼正好售罄。黎儿偏是不依不饶，要灯笼铺老板卖个鲤鱼灯笼给她。

“郡主有何事挂心，不知绿桐能否为郡主解忧？”

心事，辜负了你的琴音。”

唐近换上了净的僧袍，人看着也神了许多。竖着掌朝浔阳微微一笑，伴着夕阳的清澈笑容让浔阳有些不知所措。怔了片刻才放帘，继续着芙蓉糕。

浔阳默然，她所忧之事绿桐如何能解。

早已席的慷王攥着酒杯，目光一直未曾离开鲁王

雅厢静寂了许久，直至街上的吵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第11章灯会

看来唐近在慷王府过得不错，待此事完结，定要想法将他来，生也好，死也罢。

“我要鲤鱼灯笼，现在就要！”

绿桐亦默然，抱起琴欠行礼，退雅厢。

鲁王府探来的消息是王妃买硝石烟花，这等无稽之谈慷王如何能信，虎啸军整装待发。

浔阳挑开竹帘望去，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眸。

“茶已凉了，让小二再上一壶。”

过了不知多久，街上恢复了该有的平静与喧闹，浔阳再次挑帘，已不见了唐近。正打算回府，彭四郎在外叩门。

慷王府的车赫然停在路中央，黎儿的声音响彻街间。

“时候不早，浔阳先失陪了，彭公若有兴致不妨多饮两杯。嘉宾楼不失为赏夕阳晚霞的好地方，或许还能给彭公添些诗兴，告辞。”

“事关重大，怎么可能轻易动手。”浔阳何尝不是心乱如麻，握箸的手都有些颤抖。就算多活了一世，她也不曾主持过这等事。慷王行事向来谨慎，就算他相信鲁王狗急墙，也一定会待鲁王有了行动才手。

伴着前骤然的明亮，火树银花绽于夜空。这场烟火是由皇后筹备的，为的是让慷王更质疑鲁王妃造烟火之说，而皇后给鲁王妃的说法，则是先以此起兴，让众人意犹未尽，再以鲁王妃之烟火压轴。

月晖、灯火，照耀着御花园中尚未复苏的草木，盛装的皇皇孙漫步游廊赏灯猜谜，言笑晏晏，唯浔阳与阳淌毫无兴致。

朝廷六、诸王府邸，哪里少得了慷王的线。

若是前世，浔阳或许会饶有兴致地听他说些郊外的风光与途中趣事，可惜如今，彭四郎在她中是金城的驸，趋炎附势的伪君。

黎儿是慷王最疼的女儿，又因智力不比常人，兄弟妹不得不让着她，更惯得黎儿横行无忌。

夜深人静之时，工后门几车硝石悄然运往鲁王别苑。

“虎啸军怎么还没动静？”尚未开席阳淌便已有些坐不住了，喝着酒努力使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