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是谁?”阳淌明明听说那和尚叫清甘。
“二哥,你帮我个忙,帮我盯着唐近。”
浔阳知自己的父亲最厌怪力乱神之说,若然以实相告定然事与愿违,为了劝住父亲不得不撒谎了:“女儿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几个避难的灾民,从他们中得知天理教在代州十分活跃,只怕已有不少人受其蛊惑,意图对朝廷不利。依女儿愚见,代州之行怕有些
彭四郎看向慎王,慎王心知自己的女儿不是个没分寸的人,便了让家康叔送客,又遣退了左右侍从独留浔阳一人。
“信。”阳淌斩丁截铁,“前个我还听一朋友说着,宛平县就了这么一事儿。有个员外暴毙了,大夫都说能葬了,结果棺那天自个从棺材里蹦来了,可把吊唁的亲友吓坏了,还当是见鬼了,原来是没死透。”
“就是那个和尚。”
“那个和尚,我这就去了他,妹妹不必担心。”
屋中,父亲正与彭四郎计议如何争取代州雪灾赈灾主事一职。浔阳记得,前世父亲确实争得了主事之位,却没料到代州早被天理教暗中控制。赈灾银粮刚一到代州便遭到了天理教所带领的暴民伏击,运送官兵死伤过半,父亲也受了重伤,回朝之后更被慷王一党狠狠参了一本。
阳淌哈哈笑着,自以为说了个新奇的笑话定能逗得妹妹开怀,浔阳却仍皱着眉,又问:“那你信不信可以回到过去?”
这可到浔阳不明白了,她能想什么傻事,阳淌又能帮她担什么?
“你怎么知?”浔阳讶异至极,这件事莲珠和瑞香绝没有胆说去,难是母亲?
阳淌抬看了看,收了碧绿纸伞,这样的颜怎么能撑在。
阳淌的笑声戛然而止,难得正经起来:“你可别想什么傻事,天大的事有二哥帮你担着。”
“二哥,你相信人死可以复生吗?”
“为何?”慎王微诧,浔阳从不过问政事,怎的今个会有此一语。
浔阳施然朝彭四郎一礼:“彭公,我有要事与父亲商议,可否……”
“父亲万万不可。”浔阳顾不得其他,冲屋。皓白雪絮相随,裙裾翩然似初落凡尘,看得彭四郎挪不开。
既然母亲能告诉二哥,那么必定也会告诉父亲。二哥说动手不过是哄自己的,但父亲不同。他们的父亲为亲王,上过阵杀过敌,有着雷霆手段,不论是为了女儿的清白还是王府的清誉,他都不可能坐视不理。而前世,父亲是不是也知此事?
“二哥往哪里想。”浔阳气得不轻,“我得赶紧去找父亲,你先把人看牢了,回再解释。”说罢将伞给阳淌,提着裙角冒雪飞奔。
“这几日见你郁郁寡,我就去问了母亲,你也知咱们的母亲不是能藏话的人。”
浔阳一路飞奔,在不厚的雪地上留一串玲珑鞋印,及至到了厅堂外才想起彭四郎还在,便蹑手蹑脚走近,躲在廊候着。
“你怎么连人家的俗家名字都打听来了,莫不是……”阳淌顿了顿,以相许既能报了救命之恩又能保住清誉也算是个法,可他这比红梅还艳的妹妹怎么能纡尊嫁个僧人,,“就算他还了俗也只是个无官无爵的蚁民,哪里得上你。”
“父亲,代州万万去不得。”浔阳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