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惊涛拍岸,近夜风轻缓。星光的西海,白晶和琉璃砂如梦似幻。岸边两人相拥,涨落。
宴重明握住他的手,十分慎重,“我比什么都可靠,你一定要抓紧。”
“我这一生,都没有见过母亲是什么样。”孟真声音恍惚,转而推开宴重明,抬脚往外走。
宴重明抱住了他,沉默不语。
孟真忽然仔细看着宴重明,“宴山君,我这样的人,六亲缘薄,也没有什么福报。曾经罪孽深重,往后可能还自私无。但我仍心怀奢望,想抓住一可靠的东西。”
宁静的上,若有似无的紫气飘散,待到千琦玉觉察,那一丝气息猝然往外逃逸。
白日里琉璃幻彩的建筑在夜幕仍然熠熠生光,一弯冷月清辉,两人影相对。
“云弟,我不是
千琦玉召莫离剑追了上去,眨城,那紫气往南山山而去,而那里是西海王族的圣地,长生天池。
“泽西王慎言。”孟真见千琦玉手持长剑,有些了然。
天界仙君失踪者众,人人皆族卷土重来,昔日旧事搬上台面,千云首当其冲。但好在有宴山君,千云他暂时在宴山,应当安全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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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这不是你的错。”宴重明听着那些黯然的声音,心中满是沉痛。
“我陪你去。”
可那双如星璀璨的睛忽然黯淡去,没有无法接受的悲痛,也无风轻云淡的事过无痕,他就那么怔怔站在那里,像天地间最孤单的一棵树,既无来,也找不到归路。
孟真跪在那里,海边清风环绕,散他肩发丝,他睛一片空茫,喃喃自语:“本来这一生她可以安闲自在,可因为我的生,那些年她从不门,失去了所有活去的希望。那时候,我天天与人打架,心里却明白,其实她不想见的人,是我……”
千琦玉御风而来,刚准备往山而去,正好遇上岸边的宴重明和孟真。
“年少时,她不愿见我;后来,我已无颜再回西海。弟三个,我与千语末路穷途,好在千雅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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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琦玉几次听他喊泽西王,有意疏远。可他明明就是千云,虽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容颜已改也不再是少年模样,可云弟他还活着,这确然是个不敢奢望的喜。
远山湖泊,泽之西一如数千年前那般静谧无声。
“云弟!”千琦玉简直不能置信,千云竟然来了西海,他也顾不得先前那丝紫气,急急奔到孟真面前。
孟真了一盏河灯放中,跪在岸边静静看那河灯飘远。
洒在西海。一应后事由泽西王办。”
方才他与宴重明在这里,乍然有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由远及近,从王城那里窜来,一路往南,直奔山去了。
王深,千琦玉刚从人界回来,便觉察西海外层结界似乎被动过。如今人界哀鸿遍野,怨魂逃逸,酆都之主也不见踪迹,他前些日刚在天见到千云,可还来不及相认,最后发生那样的事……
“是,是么。”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三千年前长生天池被毁,无数的族中人践踏祖陵,而后数百年,千琦玉召集王族中人齐心协力以西海王咒为引,用九尾鱼作祭,将先人骸骨一捡拾,重新造一座长生天池。
宴山之外,夜幕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