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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装得很好,捡个小哑巴当儿养,掩人耳目?”方玥目光平淡,“看开,你真不算男人。”
多少有些戏剧化。
一直到七月的最后一天,蒋丛成终于见到了方玥。
“我没后悔。”许惟说,“我错了,也承担过了。”
蒋丛成一震,手攥成拳,额上青筋暴。他心里的火快要薄。
面前蒋丛成那张脸庞似乎比从前更黑,他整个人都无比黯淡。方玥觉得他这个样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湿阴暗,一辈见不了天日。
蒋丛成瘦削的脸庞紧紧绷起来。
“闭嘴!”蒋丛成浑发抖,脸青白,那双睛却红得要滴血:“闭嘴!贱人!”他几乎在嘶吼。
坐来后,方玥一直不开,就那么看着。
和他相比,方玥显得过于风平浪静。她几乎没有绪波动。
许惟肩背往后,靠在椅上,独自坐了一会。
“值不值,我自己清楚。”
这是二零一五年的七月三十一日。
“当年如果你忍一忍,没打伤那个男人,可能你的人生完全不一样。”
许惟脸贴在他:“钟恒,你的求婚还作数么。”
这次见面安排在提审室里。
钟恒朝病床看了一,走到桌边从衣服袋里摸个烟盒拆开,给许惟留了句话放在床
这最后的一次碰面以蒋丛成的发疯告终。
“你是男人?”方玥像听到笑话一般,“你确定?要不要脱看看?”
蒋丛成那双黑魆魆的小睛渐渐变得赤红。
钟恒接过行李箱轻轻放好。何砚拍拍他的肩,低声说:“她这睡着了,你有空闲不?咱们去喝。”
方玥看着看着,淡淡地笑了声:“蒋总,不认识了?”
不知过了几分钟,有人来,把她抱起来。
方玥先被带过去,蒋丛成一现就死死地盯着她。这几日的关押让他上的阴郁和病态更加外显。
方玥了,沉默了片刻,问:“今天几号了。”
何砚没想到,当年一微小的冲突居然是事的源,冲动绪的伤人行为致人死亡,却因被掩盖而发酵后续的一切。
蒋丛成声音低颤:“赔上你这辈,值?”
蒋丛成目光森冷:“你蠢不蠢?我有对不起你?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比我对你更好?”
蒋丛成被警察住。
“想不到是吧。”方玥看着他,“我也能赢你一次。”
“三十一。”
方玥被带去。
方玥几乎没有思考,应:“好。”
他到病房的时候,许惟已经睡着了。
方玥一直面无表地看着,到最后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审讯的最后,何砚提及蒋丛成要求见她。
“行。”方玥说,“结束了。我那份,我自己去承担。”
晚上八,所有审讯都已结束。何砚忙完亲自跑了一趟医院,把许惟的行李箱送过去,这边的工作就快结束,他顺提前个别。
悔什么?”
钟恒几乎顿了一,手臂微微收紧,低看她:“当然。”
在许惟离开看守所后,何砚再次提审了方玥。这次的审讯很顺利,方玥如实交代了七年前在七渡镇向阳小学的误杀案,包括蒋丛成替她隐瞒事实的整个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