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路明非表淡然，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静。可楚航却听了路明非话里沉淀的寒意与冰冷，驱不散化不透。

“我从没有后悔。”楚航的声音不大却很定，他伸手将路明非的手合在掌心，“我希望你是混血种路明非，可你现在却是神明洛基，不是么？”

“她是个一筋的傻姑娘，这和你一样。”路明非忽然伸手扳过楚航的脸，凝视着他的睛，“你刚刚问我究竟是谁，可我是谁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么，你又期盼着我是谁呢？”

“死亡女神海拉，光明之神巴尔德。”楚航了，“你为安白安排的葬礼的确十分宏大。”

“可我喜你。”楚航轻轻地说，他一贯冷漠的神中有了几分温度，似是炽的岩浆似是明亮的火焰。

幻片吧，还是3D现场版。”路明非挑了挑眉，“不过现场观众除了你和我以外，都已经死了。”

“我知。”楚航说，“我都知。”

路明非并没有反抗，他任由楚航握着他的手，缓缓地说：“所以你很有胆啊，居然上了神明。你想知轩辕龙为什么会死么？他本可以保全自己的命安安稳稳地活去，可他上了白王，他为那位女王将自己的一切燃烧殆尽，包括生命与灵魂。”

“可当我是路明非时，事就非常有趣了。”路明非侧望了望楚航，笑容凉薄，“你居然会慕我，还主动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送到我手上。你居然对神明宣誓效忠，这后果有多严重你本不知。我再三提醒你要慎重小心，可你却拒不悔改。”

路明非无比冷漠地望着他，好似望着一个陌生人，他一字一句地说：“不，你什么都不明白。你只是可悲又可笑的一个混血种罢了，你永远不知这个世界究竟有多残酷。”

“在我是陆斯恩・格罗瑞欧斯时，你因为皇帝的命令在我的了一剑。”路明非松开了楚航，他用手了他心脏的位置，“直到现在，我依然能会到那一剑穿而过的觉，很疼，非常疼。不过从那一剑之后，我学会不再将信任交予任何人，这倒要谢你呢。”

“现在已经没用了，楚航。”路明非淡淡地说，他抬望了望浅蓝的天空，“我不相信你。你是奥丁选中的人，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事到了现在，已经晚了。我说过你要守承诺不能毁约，楚航。”路明非的睛中寒光四溢，“我最讨厌别人夺走我的东西，即使是主人反悔绝也不可以。”

楚航闭上了，他一句话都说不来。

楚航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本以为那个雨夜发生的一切是个巧合是个意外，原来一切都是神明的安排，无法避免无从避免。

“但我不懂喜这种东西。”路明非猛地回了手，他冷笑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明白喜是什么。看到所谓为牺牲为殉的侣，我只觉得他们可笑又可悲。我既不喜安白，我也不她。同时，我也不喜那位雪乃凉小。不要把我幻想得过于好，我是神明，没有心不懂的神明。”

命运真是一种残酷却伟大的存在啊，它将一切人类混血种龙类与神明的命运之线交织缠绕在一起，丝丝紧扣

从那双琥珀睛中，楚航好像看到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