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电话那端耐心地等了大约十秒钟,“盛先生,您方便说话了吗?”
当日摔门而去,盛骁一摸兜就循着印象拨了厂里会计的电话,要来了盛腾飞的私人账。他在县城的中央大街找了间银行,打算将自己卡里的大都打过去。可当时在银行转款需要手动填单,他每次一填到“盛腾飞”的名字,那个“腾”字他就怎么写也写不对。
盛骁是男人啊。
至于提供一些不能开发丨票的服务,他更是从来都毫无保留、视死如归。
人家卖楼的才不听他扯这些没用的呢。
此举甚是用。
他们父缘分已尽,是时候一别两宽了!
虽说退了全款他也致不了富,但是这种时候,这小钱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那时他看破红尘,心想这就是命啊,小时候他冒充他爹给自己签过多少回字未尝失手,这一定是宿命的牵绊,让他频频写错!
“是啊。”盛骁有钱时可以自嘲,但真没钱了他又不好意思坦言说自己经济窘迫了。他胡诌八扯:“我这不是和人聊了聊么?我听人家说,不用公积金就亏了啊,年轻就该引资产杠杆什么什么的,这才是健康理财,对吧?”
这回,那个“腾”字他一次就写对了。
尽在我掌握”的神,:“……你稍等一。”
盛骁的心凉到了极,再无一丝留恋,恨不得早一日还清欠债。哪怕早一分、一秒也行!
“男人”和“男孩”的区别就在于说去的狠话是不是空放的。
他脑一,数了数卡里的余额,掐着小数把钱全填在了单上。
置业顾问:“嗯,您请说呢!”
他们买的两枚男士戒指是素圈的不假,但人家专卖店可不是赈灾吃素的,那家牌号称从来没打过折,又是办戒指份证,又是全球同步保养,花样百,还不是羊在羊上?
置业顾问小心地问:“您和我们老板谈的……不是全款吗?”
“女?”盛骁找了个没人的墙角,嘴比她还甜,“请教你一个问题哦。”
从那一刻起,盛骁攒了几年的血汗钱顺顺利利地了他爹的腰包。
说起来,现在他手的全现金凑一凑也凑不到五千块,照他的历史生活平,到个月发工资之前他搞不好还要吃饭……
盛骁回历城那天心不好,真的特别不好。试问谁跟恩重如山的父亲母亲一刀两断后心能好呢?孙悟空被唐僧赶走回了花果山还偷偷腮边泪坠呢!所以他一时闷气短,满目疮痍,只顾以手抚膺坐长叹,不但胡拉碴地在车厢里蹲了一夜,还忘了退机票。
盛骁:“我不是有公积金吗?哎呀,不用太浪费了。你看,现在还能不能稍微修改一合同,改成分期呢?”
可房咋办啊?
一正一负,两笔刚好抵消,最后约等于零……
他们去年倒是还有一笔业绩奖未发,这个钱往年是完成任务就有的。今年不是超额完成了么?数额兴许还能多儿。但是吧,和沈俊彬买对戒的时候他又刷了信用卡。
吃饭不要紧!沈俊彬对于投喂他一事一直表现烈而矜持的兴趣,家里老骥伏枥暗中藏匿的瓶瓶罐罐都可以证明。哪怕需要他跟他们沈总监卖笑、卖唱,他这边也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