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不能惯的,错了事就要惩罚,汤君赫打算接来的两天喂它最不喜吃的那种猫粮,让它认识到偷跑去这件事是不对的,乱挠人也是不对的。
但杨煊却伸手,握住那盒猫罐,汤君赫只能松开手。
汤君赫站起,背过从药箱里拿剪刀时,竭力平定心神,然后转过将地上的绷带卷起来拿在手里,又走上前,俯将杨煊手背上的绷带剪断。
汤君赫知他说的是那块疤。已经十年了,它还是能看浅淡的印。有那么几年,他生怕它淡去,连涂面霜都刻意避开它。他害怕有一天它真的消失了,那他可能也会怀疑杨煊到底有没有存在过,或许在这个世界上他本就没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剪刀剪断胶布的细微咔嚓声,半晌汤君赫才说:“大学室友。”说完他起,将茶几上的东西收好,放回药箱里。
杨煊将他的发拨回去,遮住额角那块疤,看着他问:“上次你喝醉了,送你回医院的那个人是谁?”
杨煊的拇指指腹带着薄茧,到汤君赫光洁的额,用低沉的嗓音:“它还在。”
他动作娴熟,将棉球丢到垃圾桶里,两只手合着用绷带包扎杨煊的手背,然后手指在绷带上,说:“这样住,我去取剪刀。”
汤君赫的睫颤了颤:“也许是好不了了。”
汤君赫看到他的手背上两条暗的印,时间不长,看上去也像挠伤。半个月前……是自己喝醉那次?
汤君赫抬看向他,杨煊的目光落在面,他顺着低看过去。由于蹲在地上,他的有些缩上去,半截脚踝和印在肤面的杨树刺青。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该去医院给我妈陪床了。”他自知
“我是问你和他的关系。”
“坐吧。”汤君赫将工和药放到茶几上,示意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半蹲在旁边,用镊夹着棉球蘸饱了药,在杨煊手上的那几血印上轻轻压。
在他重新蹲来,用医用胶布固定绷带时,杨煊忽然伸手,动作很轻地拨开他额前的发。
了家门,汤君赫走到药箱前,蹲来将绷带和药找来。刚捡到十三那会儿,他几乎天天都会被挠伤,从来都是自己理伤。
“一个摇歌手,叫麦泽。”
灯光,杨煊的手显得很好看,指节分明,手指修长,肤比汤君赫要深一些。因为遗传自杨成川,杨煊的肤从来都属于偏白的那一类人,汤君赫记得在中时,因为打篮球而汗的杨煊,在一球场的队员中几乎白得发光。也许是十年来在外面风日晒,现在的杨煊肤更接近于麦。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那个刺青上,杨煊上半俯去,手臂伸长了,在手指即将碰到刺青的那一瞬,汤君赫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手上一抖,绷带掉在地上,顺着地面远了,到正在的十三旁边,将它吓得朝一旁过去。
杨煊将那盒猫罐放到十三面前,低看着它,厉荏的十三顿时服了,乖乖地凑上前吃猫粮。
汤君赫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继续包扎。
杨煊却没有反应。
杨煊俯将十三和猫粮放到地上,朝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