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都没再交谈过,杨煊一直把他送到楼。
汤君赫觉得有些荒唐,有那么几晚,他们都坐在车里,自始至终也没有谁说过一句话。然而到了今晚,当他想开时,杨煊却恰好也有要说的话。
“你先说吧。”汤君赫让步。
半晌,车发轻微的启动声响,然后平缓地了去,汇夜中的车。
***
“这个计划是我提来的。”他看着屏幕说。
“上面已经同意了?”
“之后”和“这是”撞了个正着。
汤君赫照往常班的时间走医院,杨煊的车果然停在以往的位置,他径直走过去,拉开门坐去。
这话说完,杨煊沉默了片刻,说:“这并不只是工作,我以为这一不用明说。”
不然算了,有念想总比没念想好。汤君赫伸手要推车门,杨煊却忽然问:“上车的时候你要说什么?”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只不过这话经由心理医生之说来,会迫他尽快选择而已。是时候选择了。
“所以你也是最有权利去拒绝的那个人。”
“不不不,是他自己先提想往火坑里的。罪犯上现在背着一条人命,家属已经报案了,如果是为了将罪犯捉拿归案的话,用你弟弟诱饵,的确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再说了,也不是什么火坑,首先你弟弟的人安全肯定是要保证的,计划会得相当完善保险,不会让他冒那么大的险……”
还是说吧,汤君赫又想,这种无望的念想留着也是一种折磨。他们之间有太多迈不过去的坎了,当年有始无终的报复,十年间互无音信的分别,以及如今病膏肓的汤小年。它们缠在一起,打
汤君赫解开安全带,到了该说那句话的时候了,再晚一,今晚就没有机会了,但事到临,他忽然又不想说了。说的话,会不会就是杨煊最后一次送自己回家了?
汤君赫抬起,看向车窗外说:“我不会拒绝的。”
杨煊并不打算跟他推让,将手机递过来,继续刚刚的话:“这是重案组C组组长吴卓的电话,你拨过去,就说你考虑清楚了,拒绝这个诱饵。”
正当他打算直截了当地说那句“之后不要再来接我了”时,杨煊却先说话了:“这是――”
“要么接受,让他成为你的解药,要么脆一,不要让他打扰你的生活。”一晚上,汤君赫脑中都在循环播放这句话。
汤君赫低看向屏幕,仄的车厢里,屏幕泛着明亮的白光,那上面是通讯录的界面,只需要他手指一,就能拨过电话。
“可这也是最快的一个方案不是吗?把罪犯捉拿归案,你就可以结束你的工作了。”
没有人再说话,汤君赫看着路边倒退的树,原来已经到暮了,夏天快来了啊。
杨煊蹙起眉,缓了缓语气:“这是涉及到人安全的事,你不要胡闹。”
对啊,还因为我是你弟弟,汤君赫心,可我从来都没想过只你弟弟。
“你们这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不用想也知我不同意吧?”
“没有没有,计划刚讨论来,还没完全确定,因为考虑到你们兄弟俩跟这个案关系密切,所以让小尤先向你探个底,你果然不同意啊。”
是实行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