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吃，”汤君赫走近了看她饭盒里的饭，“如果医院的饭吃够了，晚上让周阿姨去楼餐厅买。”

要是放在往常，汤君赫从不为休假的事争论半句，但这次他却罕见地有些持：“薛老师，我最近神状态不太好。”

因为昨夜神受到巨大冲击，再加上一夜未眠，汤君赫的神状态有些不佳。上午打神主刀了两台择期手术，手术台后，他明显有些神不济。他换了衣服，摘罩，上七楼的瘤科去看望汤小年。

完手术已是傍晚，汤君赫换了衣服，摘了罩透气，两只手伸到白大褂的袋里，独自朝办公室走。自打在手术台上看到杨煊

“这段时间累啊？”汤小年自知自己的病让汤君赫耗尽力，自责：“都是我这病闹的，把你拖累了。”

“嗯。”汤君赫接过笔，目光扫到薛远山刚刚写的那几行龙飞凤舞的医嘱，逐字看完了，握着笔边签名边问，“这个病人的状况怎么样？”

汤君赫不松。

“薛主任说恢复得不错，今晚再在ICU监视一晚，没事的话明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就那么偏着看他一笔一划地写完了，才开：“写好了？我看一。”说完着病历本拿起来看。

汤小年只当他工作太累，说：“多休息几天也好。”

“不准休。”薛远山二话不说地驳回他的请求。

汤小年正吃着护工打来的午饭，神倒是看上去不错，见汤君赫过来，她更是心好了许多：“刚手术啊？吃饭了没？”

休年假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薛远山虽然当时撂狠话，事后倒并没有再提起，第二天就带着汤君赫上了一台双肺移植手术。

“嗯，”汤君赫抬手了太阳，过了一会儿说，“妈，我想午去请个年假。”

“哦，好……”小医生站起，把笔递给他，“汤老师，您顺便给补个签名呗？”

申请年假得先过薛远山这一关，再跟科室提交申请，汤君赫去年就没休过年假，本以为今年会顺利申请来，没想到在第一关就碰了。

“科里现在新老交替，病人又多，正是用人的时候，你现在休年假，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薛远山面不佳地说完，沉默了片刻又，“你尽可以去休你的年假，我没什么异议，但回来之后我不会再带你上手术台。”

“这饭好的，我可没你那么矜贵。”汤小年抬看着他，“脸这么差，又没睡好？”

汤君赫，又将面写好的几份病程大致看了看，签好名递给小医生。去手术室的路上要经过ICU，ICU病房不设窗，从走廊上看不到病房里面的况，他低着快步经过，径直走到手术室。

“跟这没关系，”汤君赫摇摇，“是我自己想休息几天。”事实上他是怕看到杨煊，每天几次的查房总不能次次都逃过去。

薛远山皱眉：“那这两天就少两台，把不打紧的择期手术往后推推，非得休年假？”

薛远山是汤君赫的博士生导师，汤君赫临床八年博士毕业，第一台手术就是跟着他的。要不是薛远山的有心栽培，汤君赫自知自己现在不可能有这么多独立主刀的机会，汤小年也不会得到医院的资源优待，他是不可能忽视这份知遇之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