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群人仿佛是因为杀孽过重,故而都带诅咒,一个比一个去得早,在星弈将星盘造来之前,便一个接一个地烟消云散了。
七杀跟了几步,眉紧锁:“这还是千年来您第一次没压住星盘,要不我现在就去把贪狼和破军请过来为您护法――”
是非常安定的。上古的黑夜和寒冬一样漫长,他们当中,女娲艳刚烈,心思深重;刑天直犷,相貌骇人,酆都和他一样沉默寡言,但极其嗜血嗜杀,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是看起来像是会走神的,后人将他们化了不少,建立秩序、平九州、分割六界这些事迹都已经如同浮云般略去了,能留的都是吉光片羽。
话音刚落,星弈彻底清醒了过来。
星弈挥挥手,仍然是那三个字:“我没事。”
七杀负手立在一边,低声:“帝君,您睡过去的这两个时辰里,星盘的扰乱更加明显了,好像没人压制了一般,还好没什么事。”
星弈应来,简单洗漱宽衣,上了榻。小凤凰用小翅膀盖住他的睛,小声叨叨:“微兼微兼,
剩一个倒是没消散,却生生缺少了一颗心脏,不会老也死不得,万年如一日。
外边连天都黑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这时候他才发现小凤凰的羽被烤焦了一分,应当是行闯来,被星盘迸的力量灼伤的。星弈捉住他,起往外走:“我没事。”
那时星弈就叫星弈,是后来的人开始传扬他的尊号,叫他浮黎,说他是黎明前的曙光。
与此同时,虎传来一阵剧痛,将他从昏沉中唤醒。星弈皱眉睁开,迷蒙间看见了一只焦急的小鸟在前乱窜。
他张了张嘴――
只有小凤凰发现,星弈似乎了个很消耗他经历的梦,因为他显得很疲惫。他乖乖蹲在星弈手心,由他给自己剪掉烤焦的,而后被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星弈向来无梦,无心之人必然无梦,这是理所当然的。与此相似,他也甚少回忆往事。这天,他却一反常态,靠在冶炼室的椅上了一个梦――上古战场的红云久久不散,他走着走着,忽而就变成了孤一人,天地山川都变成了血,血中再渲染大片的白,将整个世界分割成两个分。
“白。”他。
星弈:“不必,我心里有数。”
月老也在旁边等着,有犹疑:“帝君您被……被魇住了?”
“红还是白?”他听见那个声音问,“神还是?”
他手指间一片温,有鲜血滴落,是小凤凰啄伤的。这只小鸟上蹿,大声啾啾着,喊他的名字:“微兼,微兼?微兼,七杀哥哥发现星盘力量不大对劲,赶过来时发现你被魇住了,你没事吗?”
他面如常,气息也如常,众人犹疑一阵之后,也就慢慢放心来。
他意识地:“你是谁?”
雪白的。
“我是你的心。”那个声音蛊惑般地诱使他选择,那种迷乱的气息足以让任何人目眩神迷,仿佛一秒便能坠燃烧无边业火的深渊,也能让人获得无边快乐。
星弈了气,想要伸手摸摸这只急哄哄的小鸟的,但看到手上的血污时又收了回来:“我没事。”
这小鸟蹲在枕边,建议:“微兼,既然明天要门,不如我们现在来睡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