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说：“也不是不愿意，而是，尽广告业深艰难，可是，我还是想要奋力一搏。我经常会想到，三十岁之前是广告人的黄金时间，三十岁之后呢，我该何去何从？一个选择，转行，比如，什么小生意，卖带卖拖鞋什么的。哎，你别笑，其实卖拖鞋好的，我同学在ST市卖拖鞋，一年能挣百百八十万呢，白天就把拖鞋摊开来，一喇叭吆喝吆喝，晚上累了正好睡大觉，哪像我们啊，白天绞尽脑汁，晚上还为一条没想来的策划案翻来覆去呢。二个选择，就是去你们这样的公司策划的经理，相当于养老了，就是挣钱少，也不费脑筋。可是，我还是想走第三条路，我想要自己开一间广告公司，自己当老板。”

远，说：“我看你得好的，我都想挖你过来我们公司的企划经理了，我们公司现在也缺人呢，尤其缺你这种经验丰富的创意型人才。”

舒飞很意外，说：“

远揣摩着他的意思，说：“不愿意？”

远理解地说：“没客是不好，不过，我们公司可以你的第一个客，嗯，不过，现在只能先给你一些小单，因为，我们公司现在的广告合同没有到约，大概一年后到期吧。若是以后我们合作的话，应该还不错的，我们公司每年的广告预算都是上千万。”

舒飞笑笑，说：“是啊，现在是被老板榨取剩余价值，当了老板就可以榨别人的剩余价值了。不过，真当了老板才知，没有资金没有人脉没有大客，这剩余价值榨起来老费劲了，不好还要赔老本。”

远说：“那好啊，我支持你这个决定。而且，也没现在那么辛苦。”

舒飞打完电话来，见远唇角微弯，似乎在忍笑，知他听到了一些，略有尴尬地解释说：“你们当老板的都一个心思，想着怎么尽量节约开支，可是，当员工的呢，就想着怎么尽量少活，多拿钱，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夹心饼。老板呢，不敢得罪，太为面的人争取，万一惹恼了老板，自己还被开了呢，可是，不卫护自己的手，万一他们窝里反或是来个集辞职罢工的，也是一样的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现在就是这样，调事，大声喊累。带着手的活儿，好了，都要叫老板知，风风光光地展示给他看，然后就说辛苦啊辛苦啊，叫他加工资给待遇。”

时候到位啊？昨儿钟翰还和我抱怨呢，前几个策划案来，这睛疼脖疼腰椎疼，全靠修正颈腰康抗着呢！还有这白天用脑过度，没日没夜的，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反而失眠啊，就是喝一件安神补脑也不解决问题啊。老板，大家都这么辛苦啊，你看你是不是多少意思，提升一积极嘛，说句不好听的，这光叫儿跑，不给吃草不太厚啊，那创意IDEA，又不是女人的，说挤就挤得来的，你可得谨防关键时候大家给你撂挑啊，到时候我……”

舒飞弯唇一笑，说：“说老实话，要是我再大个十岁，我就颠儿颠儿地去你那里了。多好啊，一从广告公司策划变成了客，等于是实现了从才到大爷的转变，只要手指比划比划，对我以前的同事甚至老板说，这里要这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