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一倒在床上，难受地想大哭一场，却偏偏连泪都不来。就在这时，他目光扫到手腕上的镯，想起沈今宵临走时说的话。

你还有没有人？你不是人！你怎么不去死啊！”肖慕白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刘浪呆呆地望着肖慕白决绝的背影，陷了长久的沉默。他不是不想说些什么来挽回一二，只是此时此刻已然没有什么可说了。

我们完了……

“啊啊啊啊！”肖慕白发疯似地大喊着，将枕被扫落床，重地息着，握紧了拳，浑颤抖，状若疯癫。

他好像说明天中午之前会把孩领回来？肖慕白努力回想，确定他确实这么说过。沈今宵这人虽然常常不正经开玩笑，但是关键时刻却从来不会乱许诺，既然说了这种话，那是不是代表……

因为孩与普通变异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将来要回来完全是有可能的。但肖慕白太特别了，也许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刘浪想起肖慕白小时候，那样得如珍似宝，那样得无忧无虑，他以为自己能好好照顾他一辈，没想到……也许伤他最深的人恰恰是自己吧……还有那生不到一天的孩，他对不起他们啊！思及此，心像被拧住一样，又酸又痛。

深深地叹了气，刘浪站直，久久地凝视这个他放在心坎儿上宝贝了整整十二年的人。他们不光是人，更是兄弟，是亲人！也许有些事再也回不到当初了，但是他能够就这样放手吗？答案永远是不能。

52、第十八章不是随便人（五）

他知对方正在气上，现在说再多也没用，那就先放一放，让彼此都好好冷静一。这段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他绝对不会轻言放弃，低声气也好，死赖脸也好，他不怕丢脸，该的努力一定要，他不想让自己后悔一辈。

思及此，肖慕白顿时神一振，飞快地抓住镯，试图连线沈今宵，可惜试了

事并不复杂，他能说的肖慕白都知，可是事一旦真实地发生在自己上的时候，明白是一回事，原谅却是另一回事了。也许他答应肖慕白的要求，留孩，肖慕白还不至于如此恨他，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从不后悔！

于是他就一直那样静静地呆着，肖慕白不赶他，他是不会主动走的，他也试图跟肖慕白说话，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反应。刚开始他以为肖慕白不想理他，后来凑近些才发现，他似乎是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眉紧紧皱着，即便睡着了表也那样不安定，不知梦里在经历怎样的痛苦与挣扎。

刘浪低着，任他打骂。许久，肖慕白抱着倒回床上，无力地缩成一团，哽咽：“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们彻底完了……”

守到凌晨两的时候，刘浪转离开了房间，他还有事要，只能晚再来看他了。

当门关上的瞬间，肖慕白睁开，缓缓坐起来，麻木地环视四周，然后低，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那里平坦依旧，似乎从来就没有变化过，怀胎，生育，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