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田恒瞄准的正是敌军帅车,一箭中了御者手臂,只要帅车停步,此战必胜!
君上有令,要随金辇所指之,万箭齐发。此举虽然莽撞,却也未尝不是克敌之计。只要能杀了晋国领军卿士,此战还有胜算!
这笑声传遍军阵,也引得将士血贲张,恨不能效死君前!
排列整齐的鱼丽阵随着轰轰鼓声向前,拉开了两军大战的帷幕!
“紧随金舆,不可乱了阵型!”战车上,田恒手握弓,对边众人。
田恒则已扯过缰绳,与御者换了位置,骖扬蹄,倒转车,冲着金舆而去。
“嗡”的一,鱼丽阵破了,前军后军绕城一团,满都是奔走的齐人。五百里奔驰,连朝都没吃,就行兵的恶果,在此刻显现。任凭卿士如何呵斥,也无法阻挡步卒的溃散。
晋军依旧没有停。
这话简直如一尖刀,刺了齐侯中。是啊,当年会盟时,他取笑郤克瘸,引得母亲发笑,险些惹祸事。如今郤克就在面前,若是被擒……齐侯的面终于变了,御戎、车左见状,赶忙调转车,带上亲兵奔逃。
明明兵车上三人皆伤,帅车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如此豪壮举动,自然也勾了无限气概,晋军如山岳倾覆,向着齐军扑来!惨呼声响起,还有不断中箭倒地的哀鸣,方才那次齐,不知伤了多少晋人的命,他们为何不退?当这念在心中闪过,立刻化作了畏惧。齐人本就怯与众斗,若是打打顺风仗,还能先士卒,但凡敌人横,需要攻的时候,就会生惧意,更别说面对两倍于己的军!
战车上的兵士尚未如何,车步卒就开始动摇,两军交锋,一即溃!
田恒一扯缰,横在阵前:“晋军乃是郤克为帅,会盟受辱,他岂能罢休?君上乃齐国君侯,不可使国辱!”
真正的大战,其实没有奔之说,想要箭,车速就不能过快,几百辆战车也要照固定节奏,才能组成阵形。所谓“鱼丽阵”,正是兵车在前,步卒环绕左右和车后的阵形,因此中军那金舆锦甲益发醒目,矗立阵前,闪闪发光。然而卿士焉能国君?齐侯先士卒,反倒让晋军有些失措,直到两军近在咫尺,密密箭雨,向着晋军倾泻而去!
敌人的战鼓立刻响亮起来,就见那染血的帅车,向着齐侯的金舆奔去。数十乘战车驰骋,是何模样?田恒面一沉:“随我护驾!”
见齐侯后撤,田恒松了气,此战是万万不能让君上被俘的,若是真现了这等惨事,齐国怕都要分崩离析。
然而此刻,还不能松懈。田恒取了在车上的长戈,
“寡人不退!”齐侯目呲裂,哪能相信会大败?
在混乱的中军里,唯有田氏家兵还能保持阵形,那些持矛持戈的步卒,个个紧咬牙关,随着兵车挡在阵前。他们并不畏战,因为有大巫在后庇佑!哪怕穿肚烂、缺手断脚,大巫也能救他们的命!
“君上!大军败了,还请速速回撤!”田恒大声叫。
犹如,这三十乘挡了敌军倾力一击!
然而乎预料,那御者折了箭杆,换用左手御,另一边的手则持鼓槌急敲,促军。田恒心知不妙,立刻搭弓,再车左。可惜相距太远,又被人遮挡,只中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