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俩一前一后走台,田湣的面才沉了来:“你可是故意透消息,在君上面前邀功?”
这番话,既有一腔豪迈,又不乏狂傲自信,正中齐侯心中,他朗声笑:“真奇才也!我拭目以待!田卿,你可有个好儿啊!”
田恒放了弓,重新跪倒:“君上看重,小心中喜。然未建寸功,怎敢君前侍奉?小如今掌家中车兵,恳请君上开恩,令小阵前杀敌,以功领赏!”
如今田恒两次拒绝君上赏赐,更是让田湣心中憋闷。他难不成真是为了家中着想?就如之前所言,怕此战艰难,损害太过,方才归家?然而心中焦躁,在看到田恒那张平淡面孔时,又骤然化作怒火!此果真刚一回家,就惹事端,难正如阿姊所言,他对家中有妨?
这话简直戳到了田湣的痛!是啊,这等要务,为何是君上先来过问?中多久才派人前往工坊一次?而他的人,日日跟在田恒边,既没发现他编撰简书之事,也没把他的狂言放在心上,自己更是从未招他问对。轻慢的到底是谁?
一把巨大无比的弓,被抬了上来,这是当年桓公命人打造,足有三石,只有国之猛士才能拉动。然而这弓到了田恒手上,他只微微一笑,忽的扯开弓弦,三石弓顿如满月,弦音一响,长箭没羽!这只是第一箭,似星赶月,一箭紧过一箭,又听“嗖嗖”五声,他竟是一气空了箭壶!远靶上,只见密密一团白羽,犹若白芍绽放。
两石也嫌?齐侯哈哈大笑:“取寡人宝弓!”
大悦,赞:“果真是工正一脉,代有良才!田郎,汝可愿任吏臣,掌此事?”
这一场,他哪有半分主动,简直是被牵着鼻走,中如何不怒?!这逆,就没把他放在里!
这可是一石弓了,竟还说!齐侯连忙:“快,换良弓!”
“武艺、御术,方为小所专!”田恒立刻。
田恒却微微一笑:“父亲何来此言?这卷书本就是要献的,只是事不凑巧,君上先问了起来。小宁愿拒了亲卫之职,也要留在家中效力,父亲还不信我吗?”
见君上兴奋的都忘了自称“寡人”,田湣哪还能拒绝,只得乖乖谢恩。齐侯今日得了个人才,着实开心,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方才放人离去。
“好!”齐侯哪还能忍住,声赞,“如此英杰,当寡人亲卫!”
齐侯方才见这人,就慨其矫健,只是被一卷书简打乱了思绪,现在听他这么说,顿时又来了兴趣:“来人,取弓,令田郎试!”
一时间,田湣只觉心中五味杂陈,辨不是何味。最终只是一甩袖,扬长而去。
齐侯讶然:“汝能见微知著,却言不善理匠坊,那擅长何事?”
遄台上本就有箭的场地,人立刻搬来箭靶,取了张弓。田恒起,接过弓轻一拉弦,便:“太,换弓。”
田恒注视着那人背影,脸
这是要给他授官了!田氏历来任工正之职,若是他早早成了吏臣,掌工坊,将来这家主之位,要传给何人?田湣暗自焦急,却无计可施。谁料田恒摇了摇:“回君上,小人虽能编撰这些,却不善理工匠,怕是不能胜任。”
人连忙又换一把,田恒扯扯弓弦,还是摇:“敢问君上,还有弓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