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都不肯了？

时药正奇怪着，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心里惊喜，低tou一看，来电却是房安悦。

“……安悦。”接起电话来，时药张kou喊了声，才发现自己嗓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嘶哑了。她苦笑了声，“你那边结束了？”

“我们这儿早就结束了――听说你跟了一台大手术？”

“哪只是一台……”时药有气无力地笑。

“我的天，听你的声音都gan觉动手术的不是病人而是你自己了……没事吧？”

时药疲倦地低xiatou，把额tou撑到膝盖上，长长地叹了kou气，“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之后还是要继续观察。”

“我是问你有没有事啊，”房安悦无奈地说，“等我给你录xia来，你自己回来听，――像是重症病患似的，听起来都jin气多chu气少了。”

时药无力地低垂着脑袋苦笑：“没什么，就是有dian……站不起来。不过病人能脱离危险就好，我今天一天都快吓死了，gan觉心脏tiao得……像是随时都能厥过去。”

她拢了一把早就垂散的tou发，仰起tou看着长廊上白炽的灯光。

“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tui都在抖，不过安悦……”

“嗯？”

“把一个人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gan觉，真的太好了。……听见心脏重新tiao动，脉搏终于恢复，血压慢慢上升，就好像救回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房安悦也放松地笑了声，“嗯，你超幸运的，你都不知dao我之前还担心……算了，不说了。那你休息一xia赶紧回来，要不要我去接――”

房安悦的话没说完，时药耳边突然响起了监护仪“嘟嘟嘟”的报警声。

她都不知dao自己哪来的力气――几乎是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我是这名患者的接收医生――”时药跟着旁边的医生护士一起jin了病房。

而此时患者心tiao线已经呈现蠕动状了。

“快，心肺复苏！除颤准备！”

医疗组一个医生和时药一同上去，医疗组医生负责除颤，时药上前zuo心肺复苏――

除颤仪连着“砰”了几声，但患者的心tiao线都一直没能恢复正常。

时药脑zi里一片混沌，心肺复苏和xiong外an压zuo得双手都没了知觉，然而监护仪的嗡鸣声却仍在她耳边经久不绝，像是cui命的怨咒。

直到最后，拿着除颤的医生已经无奈地放xia了电极qi，ICU的主guan医师也叹气――

“准备宣布死亡时间吧。”

“……不，不……让我再试一次――还能救回来的、一定还能――”时药说着便扭回tou去再次开始心肺复苏，然而这组还未来得及zuo完，她便被旁边的医生拉了开。

“时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也尽力了。”

“……”

时药目光虚泛而僵ying地扭过tou去，看着监护仪上再也没有正常起伏的心tiao线，大脑像是被an了一xia空白键，刷的一xia便清走了所有认知。

她都不知dao自己怎么走chu的ICU病房，又是怎样xia的楼、离开的医院。

而直到chu到楼kou，不知dao第几遍震动的手机终于叫回了她的意识――

时药拿chu手机，甚至没记得看来电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