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攥紧了手，深气鼓起勇气，“戚辰哥哥，你可能不怕叔叔婶婶，也不在乎这个家里怎样――但瑶瑶不行，她始终是我们这个家庭里的一员，她不可能忽视大家的想法违逆叔叔婶婶的意见…………如果将来真有一天你们俩的事没再藏住，到时候最难过的一定就是瑶瑶了――就算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看时云表上的挣扎和动摇，戚辰并不意外。

时药撑着了铅块似的脑袋，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

即便还生着气，时云也得承认这个笑容是让她有些惊艳的。

时云纠结地皱起眉：她怎么好像……好像觉得对方说的很有理呢？

第二天一早。

时药半眯着皱着细眉，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女孩儿在柔的大床上坐了大约两分钟，当理智慢慢归拢，一同回归的前一天晚上的记忆和那些零碎的画面――

时云心里像是填了一把柴火，她抬对视过去，“那你能放弃瑶瑶么？”

片刻后，他目光平静地看向时云，“有关系。她难过，我就会更难过。但如果不难过的前提是放弃她，那我宁可选择难过。”

见惯了平常寡言少语冰冷漠然的戚辰，面前这个言辞锋锐的人几乎都让她觉得有陌生了。

“自私？”

戚辰神闪了闪。

一幕。

时云怔在了原地。

但另一方面……

“今晚你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找到我们。我们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跟你刚好遇到了。”

有理到让她都很想亲实践一番了……

时云被这话噎了一，半天才脸通红地呛声：“你这样……难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然后她便看见，那五官清俊的哥哥颌一抬，漂亮的桃花半勾半翘着，眸里却像是覆了层薄薄的冰――

而相对于自己的心焦，戚辰的反应淡然几乎让时云有些恼怒。

“用你们的官舒适与否，来衡量我和她的对错――你和他们才是自私的那分。”

之前简单分析过时云的格弱时，他便确定时云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去的。――所以他才能那样放心而近乎肆无忌惮地作为。

……“亲亲你也可以

“我知。”

戚辰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过。

“奇怪……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晕？”

戚辰说完，又勾唇一笑，神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而且，就算是我自私又如何？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还能活一分一秒还是十年几十年――那我喜什么人，凭什么要你们来指教呢？”

戚辰抱着熟睡过去的时药站起，迈开长走在前面――

她不由着声音开：“戚辰哥哥……家里，不是我叔叔婶婶，还是我爸妈或者其他人……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原本语气和神间都没什么绪的戚辰蓦地低笑了声。

时云站在原地，纠结地咬了咬嘴唇，最后只得应了一声跟上去了。

那声音一如预料中古井不波。

“不能。”

而刚刚的对话，至多算是一次验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