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帝位后的寝,那里更不是家,只不过是一座冰冷的殿,睡觉用膳批改奏折的场所。
沐恒衍在旁边哼了一声:“你们总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倒是便宜了他了。”
而现在,沐奕言站在这红砖碧瓦前,看着那气派的红漆大门,还有挂在门梁上的牌匾,不由得有种晕眩的觉。
要说真有“家”的觉,倒还是在北恒城时,她和裴蔺被困的那个小屋,她和裴蔺朝夕相,相依为命,温、难忘,只是那几日太过短暂,又记挂着远在梧州的沐恒衍和俞镛之,总归好像一个圆缺了一个角。
裴蔺笑着:“阿言你不识字了不成,上面不是写着吗?沐府,京城第一才俞镛之俞大人的手笔,用上好的紫檀木连夜赶制而成,今日刚刚挂上。”
一见他们,袁霁祺骤然振奋了起来,紧走了几步,却又停了来,凝视着沐奕言,小心翼翼地:“陛,你……不生气了吧?”
“没……没谁。”沐奕言支吾了两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话一,沐奕言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不是他们三个错事,怎么到了最后,还是她要歉?算了算了,这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死了,还去什么谁对谁错,“朕以后再也不来这青山楼了,除了你们,别的男人一律都离朕五丈开外,擅自接近者打大牢!”
俞镛之斜睨了她一,嘴角似笑非笑:“阿言这是在找谁?”
“这……这是什么地方?”沐奕言喃喃地。
“他在家中等我们呢。”俞镛之淡淡地。
俞镛之的手顿住了,中终于闪过几分清明,好像贫瘠的土壤迎来了一场甘。他忙不迭地缩回了手,看着那被他得发红的手,懊恼无比,小心翼翼地了起来:“疼吗?阿言你打我吧,你要是生我们的气,就骂我们,打我们,千万别这样一声不吭躲着我们,我们受不了。”
的双眸中茫然一片。
沐奕言迎视着他的目光,百般滋味涌上心,这个男人,为了她,抛弃了故国,
“家”,这个词太过陌生,曾经的莫言殿,沐奕言和她的母妃住了三四年,两个人却从来没有把那里当成家,直到四年后母妃魂归故国,还一直念叨着沐奕言何时能开府,有个真正的家。
“真的,我发誓!不信你去问洪宝,问张勇,我来了就后悔了,要不是你们来得快,我早就走了……”沐奕言忙不迭地招认。
“我们原本想着去城郊新建个山庄,可到底城不方便,我们三个人又在朝中任职,这样大张旗鼓,总会惹来闲言碎语。”俞镛之轻叹了一声,语中稍带着些不甘,“既然他来了,那就让他来折腾了,以后方便的话,陛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们中的那个“他”正站在门,百无聊赖地踱着步,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沐奕言连连,看着气氛和缓了起来,她忍不住往门张望了两,言又止。
一旁的裴蔺忍不住笑了,就连沐恒衍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阿言,你记得你今日说的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