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付东楼的瑞王卿爵位朝廷已经准了，不日册封特使就要到汉中了，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几个人约好了说是找付东楼以文会友，挑了个议事刚结束所有将领都在的当，步兵营的参将王斌站来：“殿，末将有一事想请教殿。”

北方的关陇贵族在安史之乱的时候大多来到了江南，说得好听叫“南渡”，说得难听了就是逃命，翟夕这么一说不仅是提醒了付东楼王斌的份，更是狠狠挤兑了王斌一通。宗祠祖坟都丢了的人，还好意思摆世家大族的款儿自恃清看不起人，真是不知“丢脸”二字如何写。

不待王斌把话说完，翟夕就在旁边打了个岔：“王参将不愧是太原王氏，想来当初在并州的时候没少跟胡人打过交，连胡人怎么上奏折都知。平日里王参将总说要驱逐胡虏报国仇家恨，现我可是会更深了，要不是总想着能回到并州老家去，王参将又怎会对北燕的事儿如此上心。”

东西还在学，可也能与将官们探讨一二了。付东楼一学就会类旁通的超学习能力叫一群武官大开界，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没见过比付东楼更聪明的人了，这种聪明是纯智商层面的。

当然了，那几个平日里仗着文笔好在同僚中卖的也不是没来惹事。他们认为付东楼之所以会来这么一手是因为付东楼自己就没文化，就算他能造新式兵械又如何？不过是工匠一般无墨的手艺人。

至于付东楼那个国师徒弟的名，谁知是不是王府为了抬付东楼的份着脸要国师收徒的，毕竟付东楼没念过书的传闻由来已久，怎么一说要瑞王卿就成了国师徒弟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这一番揭人老底还带讽刺的说辞

付东楼早就让霜衣好生注意着改革之后军营中的动静，这个王斌最近总是和其他几个将领在一起开小会的事儿付东楼早就知了，一见他站来就猜到他要挑事。付东楼淡淡一笑，端起茶碗饮了一才温和地问：“何事？”

付东楼搞的古文运动在将官们中间是很受迎的，至少大多数人都很迎。江南文风太盛，朝臣的奏折俱是辞藻华丽花团锦簇，这些武官为了不丢人现可是要愁死了，请个文采不错的人代笔也是笔不小的花销，付东楼现在说他们可以写大白话，绝对是顺应“民心”了。

付东楼故意冷了脸斥责了翟夕一句：“翟大人，王家为拥护我华夏正统不息舍了自家的宗祠祖坟来江南为我大楚效力，是我大楚的忠贞纯臣，人家说话的时候翟大人怎么能打断呢？即便翟大人有陛纵着在朝堂上散漫惯了也不好如此，军营可是重规矩的地方。”

呦，原来是太原王氏啊，好家伙，大世族啊，真真吓死人了。

“殿，末将听闻，北燕的胡虏不识字者甚多，不懂汉话的也不在少数。他们每日向上官奏报公文或者向朝廷递交奏折，要么用的是他们胡人的文字，要么就是找人代笔，但凡有一两个自己写的，无不是错字连篇言语陋，那还都是请不起书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