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门有些大,周围尚有两三个人看画,纷纷侧目,男人浑然不觉,乔薇薇一低,却已经走了过去。
初听时她以为事过境迁,便不去在意,可是如今狭路相逢,这些记忆到底还是被勾起。
……
只是等到冯老他们又往前走了,却又忍不住回望了两。
占铭早已去看画了,程季安原本站在冯老边上随时照顾的,后来人多了,也就站了来,此时见这里确实不需要自己帮助了,打了声招呼后便也走了去。
画上的少女手握向日葵,向日葵金黄、灿烂、烈,少女的双眸却只是悲凉。
程季安正在动,此刻又忍不住笑了来,“嗯。”
她们有过一面之缘,那一天,在尚城会所,她跟着纪崇均,寸步不离。
虽然她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看自己,她本应该姿态傲的离开。
牢笼,仍怀希望。
人三三两两,越来越多,虽然已经尽力低调,到底盛名在外,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念及冯老年事已,大潘师兄还是将他迎到了后面的休息室,不敢再让他辛劳。而一些往年的学生得到消息也相继赶了来,赏画之余纷纷的前来拜见曾经的师长。
冯老却轻轻一笑,“这个位置正好。”
转望去,果然。
程季安望了他们一,明白他们是来买画的。老师这一次同意将画售,所得款项用作慈善。
占铭眨巴了半天睛,最后伸了大拇指比了比,却什么都没能说来。
“老师……”程季安转过,难以承受如此之重。
边上,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五十来岁,穿得很气派,却俨然一副暴发的样,“薇薇,跟舅舅过去看看那幅画,我觉得那幅送给你刘伯伯更好些,那幅更大,应该也更贵……”
她还有那么多的画需要看。
人群后,一个女人正在望着她。一袭黑紧长裙,长卷发,材挑,艳人,只是望着她的神太过复杂,骄傲的,又有不甘,有怨。
墙上陈列着的是老师上百幅画作,皆是一生心血,工细作。她边走,边看,边看,边揣摩,仿佛每一幅都看不够。
注了名字――,作者:程季安。
那个曾经和纪崇均在一起的、如今也依然和纪崇均在一起的乔薇薇。
她与他在幽暗走廊里亲吻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一同涌的,还有幼珊那天电话里告诉她的那些话。
她并不想去评价他们的鉴赏能力,只是庆幸乔薇薇走开,不再看她。
休息室里顿时闹起来。
她――是乔薇薇。
程季安已经回过了,面容平静,虽然她已经认了她是谁。
她看不过去说,要不把安安喊来吧,反正她待在家也无聊。
一旁的占铭却是满脸惊讶,“程安安,这幅画是你画的?”
只是当她这面墙看完想要走向另一面墙看去时,却又顿住。余光瞥见一个人,似乎有熟悉,似乎也正在看她。
展厅外已经来了不少人,好在大潘师兄办的展厅大,所以丝毫不觉拥挤。刚才跟着老师一路走过,也只是匆匆一瞥,此时也不敢再耽搁,只化为一名普通的观赏者,边走边欣赏起来。
她却开说,她来了也没用,只会更无聊……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