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於何大志来说,这十年过的很慢很艰难。他从一个小小的装修工变成现在这个有房有车有一家运营稳定的装修公司,其中的艰难岂是为一个小小文员十年不变的金钰所能理解的。
金钰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他怕越想越不安、越想越难过。
何大志猛地睁开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金钰。
“哦”
金钰站在门黑犬了片刻,,“我去给你冲杯蜂蜜,那个也可以醒酒”
钰和何大志的燃岁月,正35岁上的年纪。
“算了,我累了,不想起,好了”
何大志往床上一躺,睁著朦胧的醉看著金钰,“人家回去都有老婆送上醒酒汤,我家老婆怎麽什麽都没有?”
“你疯了还是傻了?”
“说了啥”
金钰没有多说便转了厨房。屋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
“大志,我跟你说个事”
如果是十年前的何大志,可能会一把搂住自己,豪气冲天地说‘说了就说了呗,我养你一辈’。而现在──是说明何大志成熟了?还是说两人的已经变了。
金钰只是看著他,没有说话,心里泛上些丝丝凉意。
透过镜,他看到一个面微微浮的中年男人。细长的睛由於上
“你想洗澡吗?先洗个澡再睡吧”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两人的,而是两人的关系。这份关系里从来没有过‘两’个人的。
自从十年前把金钰从那人手里接过来,他就是这个样,少有怨言,让什麽什麽。尤其在前几年自己忙於发展事业的时候,他就像个贤惠的妻一样挑起家里所有的琐碎杂事,照顾自己的饮起居。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数著日慢慢熬,一年才悠悠地晃过去。长大以後,随著年龄越大,越觉得时间飞速。不知不觉间,一年就过去了。
何大志在床上两瞪著天花板。因为酒醉,平时没有时间想、甚至是有逃避想的问题,此时全钻脑。
“家里又回了”
金钰淡淡地笑了笑,“他们这回说跟个男人过也可以,但找个女人生孩还是必要的,我不想这样,就直接说了阳痿,反正跟阳痿也差不多了,不是吗”
何大志低,半晌才低声,“你可想好了,这麽一说,你可连半退路都没了”
“嗯”
对於金钰来说,这十年里发生地一切风波就好像昨天才经历过的,个个都还那麽鲜活,只有自己和前这个男人之间的那红线被浸过、被土埋过,泛沈沈地暗红,失去了原有的弹。
金钰默默地转了卫生间拿盆接。
事业起来了,应酬自然就多。何大志像今晚这样喝的满脸通红酒气已经是家常便饭。
“说我阳痿”
“然後我就说了”
“大志,再等几分锺就好了”
“嗯”
这平静无波的死里带著的微微的、腐烂的发酵味让何大志醉上加醉,晕眩眩地就想睡去。
面对这样省心的金钰,自然让人喜。但何大志经常会怀念以前那个张牙舞爪嚣张地不知天地厚的小,怀念他瞪著睛乱叫乱嚷的样,那时的日过的虽然累可充满了生气,不像现在,家里和家里的人都像一潭沈寂的死。
“我不要,我只要醒酒汤”何大志借著酒劲撒起泼。
金钰熟练地把床铺好,并在柜准备好一块浴巾,预防何大志半夜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