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儴从来是两种形象,要么是一官服,要么就是布鞋青衫。让许多人都会忍不住去想他官到底为了什么?
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一个发花白、面容枯槁,明显行将就木的老人。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老人竟是屹立朝堂几十年的首辅薛大人。
王铭晟报上自己的名字,就被门房引去了。不多时,又被薛府的家将他引到薛庭儴的书房。
薛庭儴一直是如此,若追究底,他肯定是贪过,可作为一个首辅,他贪得加起来估计还没有一个四品的知府多。他无六亲,所以没有姓薛的人仗着他的势,以势压人,大肆敛财。其本人的衣住行也并不奢华,甚至是简朴的。
“你……”
一时间来薛府探望者络绎不绝,可并没有人能见到薛庭儴。
“你不去看看他?”
不禁有人猜测首辅大人是不是真病了,还是在和圣上行一种无声的博弈?
“王大人怎会有空来看老夫?”
屋里散发这一近乎腐朽的气味,可奇异的竟是没有药味。
可祁煊知他是真病了,还病得不轻。
薛庭儴哼笑了一声,半阖上双目,没有说话,一副明显懒得搭理他的样。
没来,也多日未到文渊阁。
这一切没人知,世人只知他的妻儿是行船来寻他的途中不幸船毁人亡,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就是为了堂堂正正娶了座师的女儿,而不是上带着抛弃糟糠的污。
薛府并不豪华,是一座中规中矩的三宅院。
也许是为了志向,也许是为了野心,可谁知呢?
祁煊并未再说什么,而是,便让他退了。
“其实本官是为自己而来,我就是来看看当年那个抛妻弃攀龙附凤的小人,如今是如何一副孤苦伶仃的惨况。恐怕薛大人现在死了,连个披麻孝的后人都没有,其实也是薛大人太看不开,不过是一戏而已,怎么就假戏当真,将自己气成这副样?是愧疚,是歉疚,还是害怕自己真面目被世人所知,遭人唾骂?”
“说你抛妻弃还是太给你留面了,应该是弑妻杀才对,是不是,薛大人?”
“没想到你王铭晟也是会说这种虚假意的话。可是代替皇帝来看看老夫是不是快死了?”薛庭儴讽。
王铭晟的表纹风不动,“我与他并无相交,若是贸然上门恐会让人非议。”
王铭晟的有些复杂,面上却是一笑:“到底同朝为臣,本官于于理都该来探望首辅大人。”
御书房里,祁煊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立于前的王铭晟。
薛庭儴一直以书房为居,几十年来俱都如此,书房中摆设并不豪华,倒是字画与孤本书比较多。所住的卧房在书房靠里端的位置,一个檀木的架床,帐与被褥都是深青,看起来十分朴素。
他是在一个宁静的傍晚去了薛府,黄昏的薛府就像是一个到了迟暮之年的老人,散发着一种沉沉暮霭之。
可最终王铭晟还是去了一趟,因为传说薛首辅已经药石罔效,病弱膏肓。
“看来大人对陛误会甚多。”
可当他张开睛看向王铭晟的时候,还是能看几分属于首辅的深莫测与锋芒。
那时候他太在乎自己的声誉,近乎疯,他太清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