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树蹲接住他,把他举起来转了个圈,若今生还有父缘分,他一定好好照顾他,把前世未能给他的父全都还给他,让他一辈喜乐安宁,无忧无虑。
章二婶被他咬了一,反手一个巴掌扇在他的上,“你这个搅家,要是再闹,就把你和你娘关在一起,让大老爷也把你的砍了!”
他们两个待不去,立刻就来了,丧良心的东西,亏得早与他们断了亲,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能将养父母的,还得防着他们在背后捣乱。
婶拉着已经改名为章钧的王浩往里走,章钧估计在章家不太好过,一路都在哭嚎要娘要爷爷的。他在王家小少爷一样锦衣玉,现在一从天上落到地,而且章二叔他们对他一也不好,他自然是不愿意待在章家的。
章树在后面追着他,追了好远好远,那光团有时累了还会等他一等,见他追上来又往远飞。突然,那光团停了来,在原地转了转,然后就往钻去,消失不见。
不多时,章家二老相携着从里面来,脸上除了泪痕还有怒气。大概是关在牢房里的几天,让章槐说的话听着像人话了一,但那两个当爹妈的,说的话就不像是人说的了,他们竟然朝章槐要养儿的钱,还说什么,他这一去,三年后才能回来,家里境况也不是很好,现在养了这样一个气的,没有银真的很难办云云。
这几天都忙忙碌碌的,偏生晚上熟睡时章树还要来他,不挨打都说不过去。
李木槿睡的好好的被醒,心里火气大的很,最近船上的客人来买整坛脆萝卜的人很多,因为第一次买的那些人回来了,给他们可劲一宣传,基本上要走远路的都到这来买了一坛。
可是,章树被打之后却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样,看上去好像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一样。李木槿连忙坐起,摇了摇章树,“阿树,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打疼了?你别吓我呀!”
章钧被打痛了,哇哇大哭,跌跌撞撞地被扯了去。
章家一事算了了,章树心里也平静了。只不过,偶尔回忆前世,他都会想起章钦,那个被亏欠的大儿,前世他唯一的亲。
章树心里一急,都想扒开地面去找了,结果脸上却挨了一,他这才从梦中清醒,发现自己在被里,手胡乱的在李木槿的肚上摸索。
他们储存好的一百二十坛看就快要搬空了,李木槿上就联系村里人开始收萝卜活了,村里人提起的心终于放,他们原来还以为章家今年不收了,这些萝卜恐怕都要砸在手里了呢。
他从吴丽娘的肚里爬来,混了二人的骨血,今生他和吴丽娘再无瓜葛,她又要被斩首了,怕是他也不会再来这世上了吧。就算来到这里,估计也不想再认他爹了。
不知是不是他心里的话让这娃娃听见了,娃娃咯咯咯的笑了声,他又朝着章树,然后整个人化成一个光团,朝远飞去。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章树晚上竟然梦见了他,他不再是那副壮汉的样,而是幼童的模样。和他很像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踉踉跄跄地扑过来叫他爹爹。
章树这才清醒过来,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李木槿的肚,“没事,就是我了一个梦,大概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