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约在茶馆,蔺三一边喝茶一边打量他,把刃唯的五官轮廓全都描摹个透,才慢悠悠说一句:“你的亡妻……是个男人?”
关于本能这件事,他和成景廷的这一世是最好的例――本能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东西,开始了,便就永恒地持续了。
回住宿的地方收拾完行李后,刃唯蹲在角落摆咕咕机,支了个小火盆给成景廷烧几张照片。一边撕纸,刃唯一边问,“哎,您接过的那对儿,后来怎么样了?”
蔺三摇摇:“都生死相隔啦……还见什么?女方沾了晦气,回家还生一场大病,再一醒来,就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去探过她,其实哪是什么都不记得?怕家人担心,半夜躲被偷偷哭。”
他痛迟钝又没心没肺,遇见成景廷之前,遇到烦心事都会合理发,没有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难受到心绞痛,抱着树桩就能张嘴开嚎的。
与丧葬店铺的老板娘通过电话后,刃唯顺利地接到了要帮助自己的通灵人,说名字叫蔺三。
“后来?”
哪怕是夏天,午夜依旧风寒冷。
什么样?红睛红鼻尖,肤薄得能剥开鸡白,睫挂泪,简直是人见人怜,鬼见鬼推磨,成景廷见了又怜又推磨。
蔺三家临,院里还有小池塘,说是为了滋养阴,以活祭献。没几分钟,刃唯被蔺三叫去,说是要拿一桃树枝,围着自己烧的纸扎边跑边。
“变成鸟了都还记得?”
火烧得快,烟雾警报还没准备扯嗓开嚎,刃唯就已经熟练地将小火灭掉。蔺三看他小心又可的模样,心一,嘴上却没留:“和大多数故事里的一样,男方转世,女方继续活在这个的世界上。”
说着,他还拿手往刃唯鼻尖一,心似乎格外好。
合衣睡到午夜,刃唯依照蔺三说的话,收拾好门,开车到了蔺三住宿的地方。一看时间恰好走到了凌晨一,便抬手去敲蔺三房间的门。
过完手瘾,他念叨着:“你生得这么灵,不知哭起来什么样儿呢。”
“不记得,都是本能。”蔺三说。
刃唯跑起来,也好奇,问为什么,蔺三说是要驱赶来抢财宝的野鬼。
“有意思!明明就死了快一百年了,为什么同阿说才四五个月?”他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年纪,金边镜挡住了眸中,“我们这行,什么没见过?我年轻的时候接过一对儿也跟你们相似,那女孩儿过完阴回来哭成泪人,你等会儿可不许哭鼻哦。”
蔺三开门,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睡得乱糟糟,伸手指挥刃唯坐。刃唯一坐,往蔺三家小屋庭院外看,蔺三已经开始布置场。
“对,”刃唯知瞒不过,快地承认了,“是我男人。”
但是刃唯特别不喜自己哭。
刃唯不再讲话。
蔺
刃唯愣一秒,说:“然后?就一辈没再见过?”
“女方嫁了人,男方生前犯过错,投胎成了鸟,”蔺三喝茶,了雾面,“有事儿没事儿在女方家庭院上方飞来飞去的……”
跑累了,刃唯嘀咕,自己老给成景廷烧纸,这人不知现在在阴间都富裕成什么样儿了……不过,小房小车可都是他心挑选的,有些还是自己找人订制的,仅此一家,谁都别想顺给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