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唯现在特别听话：“好。”

这两个字太手，得他在间也拿不住。

“传说有一种回音鬼，他会在暗呼喊某个人的名字……如果那个人回了，就会没命，”成景廷说话已经变得逐渐吃力，“所以……如果，如果有回音鬼叫你，你千万不要回。”

“小唯，”成景廷说，“你要活着。”

忽然想到自己后颈的符咒，刃唯一愣，意识往后退，成景廷却一反常态，执意拉住他的手腕。

这句话一来，刃唯彻底慌了。

成景廷吃力地讲完一句，原本抱紧了刃唯的手逐渐落，刃唯手忙脚乱地扯着他手往自己上抱，“有有有，你别松开我……”

怀中人已是哭腔。

刃唯摸他的手。

刃唯双手在他前，“你别，成景廷，我才想起来……”

从衣料来看，的确已经有些年。

他明显觉成景廷在痛得发抖，抑制不住地发抖。

他还没说完，成景廷用力将他一带，抱怀中。

“记得，”成景廷神深邃，手在发抖，“我每一年中元节，都拿来喝一杯……可直到我死，你都没有回来过。”

“第二世我在想，”刃唯说，“衬衫的袖好了。不知你今晚回来试衣服，会不会喜？”

“……答应我的事。”

“我一直很乖，”刃唯攥住他的袖，“你不要走。”

“喜。”

“当真。”

“那，如果还有辈……”

“这是，我最后想让你……”

指尖已经在变透明了。

还来不及刃唯反应，大堂忽然蹿火光。

耳边，柴火燃烧之声轰鸣一片，整座酒店已陷深深火海之中。刃唯侧脸被浪烧红光，他愣在原地，脚步都难以再挪动。

成景廷不放开他，嗓音哑得厉害，“你在贺卡上，说，说你不后悔再认识我……当真？”

他看着不少酒店的摆设都化作半透明的飘带，飞上空中，再被远天

说不这两个字，刃唯想掐自己的咙。艰难地动了动，刃唯前已模糊一片。

刃唯不信他了。

死后，太殿可还记得后院埋了好多壶梅酒？”

刃唯呜咽了一声。

“没有，”刃唯眨眨，“是什么？”

看他埋玩自己衣服袖的样，成景廷说：“你今天好乖。”

成景廷着气，猩红的双目已逐渐化作漆黑一片。

“你先别……”

刃唯靠在他肩，呼困难极了：“什么？”

成景廷察觉到他的紧张，亲亲刃唯的鼻尖，低声说：“这些伤不碍事，我觉不到痛。”

“我还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然后，刃唯亲看着成景廷来的手背上迅速多了一些发红胀的痕迹。

成景廷在动作间，无意拉开了衣服领。刃唯的神太过锐利，直接看到了被衣遮盖住的一半伤痕――成景廷上那些陈年旧伤，他早就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些伤肉翻红，明显是新添的。

“你听说过回音鬼么？”

几乎是吊着最后一气的成景廷亲了亲他的唇角。

成景廷说着，把西装袖往上捋了一，一截乳白的衬衫袖。

最后。

一刻，刃唯现在整座酒店大厦之外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