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你坟前,看此生开谢。
画面闪回,他看见自己和成景廷在花前月,在中庭院挖儿时埋的梅酒,又于名台榭边赏尽皇城月。
谁能想,一挡就是挡住了千年。
皇城派人收捡尸时,从他掌心搜得一金线制的护符。
记忆中模糊的最后一幕,是自己。
似是当年太,携伴读去城外观求的。
千年前的那日,他躺在已变作战场的荒山野岭里,直直地半跪来,目光如炬,盯着成景廷边疆的方向。
不远树梢上的刃唯了然……这一世的自己文武了得,在命里于成景廷是亦师亦友,更为知心人。
有人快加鞭,将此护符一路送至边疆。
刃唯在烘烘的被窝里踹他一脚:“胡说什么呢。”
“动不动怎么行……”刃唯失笑。
而后,自己呼渐停,目不能视,鲜血侵土地,将使命永久地留在沙场。
“我要是战死了,你就拿梅酒,每月来看我。若是不看,我就托梦吓唬你。”见刃唯犯困,成景廷也闭上,喃喃:“你若看见衣摆洒了过亮的月光,或是草木动摇,便是我随风而来了……”
时光匆匆,他的成景廷被命运敛尽了锋芒。
成景廷以前……这么甜啊。虽然现在也偶尔搞搞浪漫,但一看就是被岁月折磨过的人。
世间再无京中唯二少年郎。
自己中武状元的那日,皇城有太策开,花落蹄之,世间得意最不过少年郎。
年,成景廷贵为太,却因与自己的私被破,被迫请命以边疆三年稳固换一世相守。没想到就在要回来的第三年,刃唯被圣上派去抵抗东蛮夷之军。不料军中有人叛变,导致几万大军折损于山岭之中,未有人归。
“要你,”成景廷不作他了,耳朵也,“封个太妃,以后,和我动不动就南巡去。”
而少年时的慕往往是一生最心动。
江南乡好景,西南山河瑰丽,年轻的他们都曾向往。
前方大上的刃唯手拉缰绳,猛地回,笑得开怀:“怎么前段时间才练过的骑术?今天就不如我了?”
刃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成景廷说,回得来的才叫想念,回不来的叫怀念。
万明丽,一晃数载而过。
自己虽为伴读,但自幼开始便和太殿同起同睡,连老师都是同一位,造诣更不相上。太不在京中,自然派唯二的自己去挡。
刃唯扶在门边,看着床榻上双双睡的二人,一时了神。
刃唯脸发红,一眨,像要抖落窗边飞雪,“你要什么?”
成景廷侧卧于中榻上,用鹤氅裹彼此,用力抱住他,声音还带些稚气:“此去一别,山远。我在战场上,定不给你丢脸。倘若我胜利而归,父皇问我要什么,我就向他讨赏。”
太静坐数日,不发一言。
回忆结束。
偶尔有风动草叶,月光洒落衣间,我明白是你来
中数箭,再被一剑刺穿膛,带血落――明是从小养尊优的太伴读,却睁大没喊一声疼。
现在,他的成景廷,已被岁月挫平了朝气,只剩阴郁与怨恨……偶尔成景廷笑一笑,刃唯心都快化了。